她想说些什么,让他相信自己。
严浩翔一直对他母亲的过往讳莫如深,何以宁通过严晚和宋珍,才从中窥探出一二。
他的过去,他母亲的惨死,让她对他更多了几分心疼,也理解了他的隐瞒。
毕竟谁没事会想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呢?
更何况,在严浩翔眼里,那些过往是如此不堪。何以宁甚至可以想象小时候,严昆一家是如何的打压他。
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一直怀疑自己有母亲身体里的不良基因,会生病,会疯……
而现在,何以宁却当着众人的面,强行阐述她对那个人群的痛恨。敏感如严浩翔,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何以宁张了张嘴,刚要解释些什么,却见严浩翔眸色森寒的转身:
严浩翔抱歉,失陪一下。
他急匆匆的走了,背影冷漠孤傲,还有些刺目。
何以宁想追上去,可周围的宾客再次围拢上来,跟她探讨画里的内容。
她一直紧紧盯着严浩翔的背影,甚至没有注意,有人拿着手机,将镜头对准了她。
他们的话大多难听。
何以宁听的脸上发烧,脑子发胀。
这时,又有人问她:何小姐,请问现在你对这些潜在的社会矛盾怎么看?你不是画家吗?我们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何以宁担心严浩翔,已经无心恋战。
何以宁我没什么想法……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叫嚣:我听说前两天,何小姐被请去我市知名幼儿园,处理一起暴力事件,出事的小孩子跟何小姐什么关系啊?你反对暴力,自己的亲友却是施暴者,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何以宁够了!
何以宁急切的打断报对方,她倏的看向严晚。
总算明白,她铺垫了这么久,终极目的是什么。
之前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只是小孩子间的闹剧,怎么事情就越来越复杂,连福利院的老师和院长都不得不配合着小石头的妈妈做出反应。
那些落在何以宁身上的指责声越来越多,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何以宁你们说话要负责任,没凭没据,不清楚真相就乱说,那是诽谤!
涉及到孩子,何以宁有些气昏了头,她往前一步,想要从人群中抽身,却被手持拍摄设备的人再次挡住。
挡住她的人,恶意满满的问,同时举着手里的设备朝她拍摄。
看到手机时,何以宁这才注意到,现在向她发难的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他们不知道何时混进来的,貌似只为了针对她一个人。
伸手将对方的手机拍掉:
何以宁我没什么好说的,谁让你们拍摄的?你们都给我删掉!
何以宁捡起地上的手机,想要把拍到的画面删除,不料,一只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在她的手上。
剧烈的疼痛从她的指节处传来,何以宁抬头,恶狠狠对上男人狰狞的目光。
秦宣和他的朋友发现不对,疾步朝这边走来,霍的推开企图对何以宁不轨的男子。
秦宣以宁,你没事吧?
秦宣你们什么人?严小姐,为什么会混进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个解释?
秦宣将何以宁拉起来,她白嫩的指尖上已经隐隐看出血痕,让秦宣的眸又是一拧。
严昆上前,冷漠的扫了秦宣一眼:
严昆你又是什么人?
他狞笑着看向秦宣抓在何以宁臂上的手:
严昆何以宁,早就看出你不安分,果然,这种场合都不忘记勾引男人!你怎么有脸来的!
秦宣看到,刚才为难何以宁的人趁机就要跑,他厉声一喝:
秦宣你们别走!先给我说清楚!
这时,何以宁的秘书小清从楼下急匆匆上来,顾不上眼前的混乱,附在何以宁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让何以宁的脑子再次裂开。
小清何总,不好了。幼儿园那边打来电话,说……说是浅浅咬伤了小朋友。
咬伤小朋友?
何以宁的头嗡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她怔怔的盯着小清的嘴唇,看着她焦急的面孔,一时就跟失聪了似的,什么也听不到。
小清何总?何总?
小清依旧呼唤着她。
在那呼唤声中,何以宁像是被一道惊雷中,终于从一片乱糟糟中,分离出来。
顾不上其它人好奇的目光,她拖起小清的手就往外走,步履急迫的恨不得要飞起来。
严晚正盯着何以宁离开的方向冷笑,听到大家的安慰,才将目光收回:
严晚各位别这么说,何小姐又要工作,又要经营画家,还要照刘小朋友,也很不容易。
“小朋友,什么小朋友?严小姐,你的意思是,她……未婚先孕?”
有人发现了哗点,严昆和宋珍皆是一声冷嗤,似是默认了大家的猜测。
到场的宾客又是一阵唏嘘,直到秦宣气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