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在路上疾驰。
房管家抬头瞄了一眼后视镜,男人半敛着眸子,薄唇紧抿,想必是心情不妙。
他轻轻叹了口气。
也难怪少爷要动怒,这些年少爷对南月小姐怎么样,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没有给她名分,但该给她的面子、给盛世的照顾可一分不少。
谁知居然养出条白眼狼。
也幸亏小少爷从小养在马家,和她接触不多,要不然啊还指不定被带到哪条沟里了呢!
马嘉祺睁开眼,便瞧见房管家一脸纠结,像是愤怒又像是欣慰。
马嘉祺房叔,怎么了?
管家噢,没什么。
房管家机智地换了话题,
管家我听夫人说,少爷不准备办婚礼了?
果然,话题一旦和少夫人扯上关系,少爷之前就算再不高兴,脸色也会好转几分。
马嘉祺嗯。
管家这婚礼可是大事儿,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少爷千万别含糊过去!
房管家劝道,
管家再说了,有哪个女孩儿不期待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少爷也该为少夫人想想。
要他说,少爷娶少夫人正合适!
男才女貌不说,连花童都省了呢!
婚纱?
马嘉祺眉心微动。
办不办婚礼,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盛亦棠在协议里写的清楚,结婚的事只限于家人知道,压根就没打算公开。
如此避之不及。
窗外小雨淅沥,将飞逝的街景氤氲趁一团模糊的影子,让人莫名有些心烦。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扯开了衬衫领口。
伤口崩开,浸透成几朵殷红的血花。
管家少爷,您的手臂!
房管家大惊。
马嘉祺没说话,缓缓阖上眼睛。
想到那张纸,人生第一次他竟有了逃避的念头。
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问,
马嘉祺少夫人在哪儿?
管家噢,今天是盛言小姐第二次透析,估摸着这时候已经到医院了。
......
星寰。
盛亦棠安慰掉着金豆豆的小姑娘。
盛亦棠言言乖,上次是医生弄错了药,妈妈保证这次不会痛了!
盛言不吭声,只瘪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哭得盛亦棠心碎了。
盛亦棠阿妱,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患者听话的?
盛亦棠狠不下心,只好求助马妱。
马妱嫂子你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儿科大夫,哄娃这事儿太难为我了!
马妱举双手投降。
就连马思舟也不理解,牢牢把妹妹护在身后,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像是她会欺负了盛言似的。
盛亦棠想哭又想笑,又哄了两分钟,进度条依然分毫不动。
马嘉祺让我来吧。
就在她耐心告罄准备宣布强权执行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马嘉祺大步走进来,单手搂过盛言,在她的小揪揪上轻轻捏了一把。
马嘉祺爸爸陪你进去好不好?
盛言好。
小姑娘奶声奶气地答。
盛亦棠顿时就不高兴了。
盛亦棠言言不乖哦,为什么爸爸陪你就可以,妈妈就不行?
这乖巧听话的模样,跟刚才的小闷瓜简直不是同一个娃。
盛言因为爸爸是大英雄!
盛言搂着男人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金豆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换上明媚的笑脸。
盛言只要有爸爸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