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盛亦棠进门便直奔游戏房。
她最近是不是对那两个小家伙太好了,都这个时间了还不乖乖睡觉,简直是岂有此理,气死老母!
盛亦棠言言,小舟!咦,怎么没人?
游戏房房门大开,灯光明亮,却没有人。
马嘉祺提醒,
马嘉祺是不是已经回了房间,忘记关灯了?
有可能。
于是轻手轻脚上了楼,推开卧房的门,居然又扑了空。
盛亦棠有些着急,
盛亦棠人都去哪了?
花园,书房,甚至给大白搭的两层狗狗窝,全都没有影子。
连房管家竟然也说没看见。
盛亦棠果断报警,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厨房忽然传出稚嫩的惊呼。
盛言哇!哥哥你太棒啦!
是盛言!
两人直奔而来,都被这满目狼藉的景象惊得有些失语。
锅斜斜挂在灶台上,不锈钢铁盆东倒西歪地摆了满满一桌,撒漏的面粉,倾倒的黄油,还有地上那一坨灰乎乎的面疙瘩......
盛亦棠你们这是,在模拟灾后重建的现场吗?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都来不及擦掉对方脸颊上的面粉渍,先倏地站成一排,肩膀抵着肩膀。
非常有默契。
盛言妈妈你回来啦!你一定困困啦,早点休息吧!
盛言歪着小揪揪,大眼眨啊眨,发送爱的信号。
马思舟妈妈辛苦了,早睡早起对皮肤好。
马思舟也极力建议。
就连三个人里年纪最大的马知南,神色间也带了一丝不自然。
马知南婶婶回来的好早,不是,好晚啊!
盛亦棠被气笑了。
嗯,是挺早的。
不早还不知道他们家的三个娃,居然还有往国际大厨方面发展的倾向呢!
盛亦棠说吧,谁来解释解释?
盛亦棠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大有周公连夜断案的架势。
那挑起的眉眼,斜斜的嘴角,要不是盛言笃定妈妈肯定不会真的生自己气,恐怕就要被吓哭了!
马嘉祺亦棠。
关键时刻,解救萌娃于水火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是夸父,而是慈父。
马嘉祺时间不早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课,先带去洗澡睡觉吧。
盛亦棠不行!
盛亦棠断然拒绝。
她看的清楚,三人身后的操作台上不仅有打蛋器,甚至还有锋利的水果刀和裱花嘴。
而灶台明显被打开过,他们还动了火。
在全程没有大人监护的情况下!
这是平均年龄只有六岁半的萌娃该做的事吗!
马知南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
马知南垂着头,语意恳切。
两小只见哥哥认了错,也有样学样,把自己缩成个鹌鹑状。
三个毛茸茸的脑袋瓜一字排开,简直萌煞了啊!
盛亦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盛亦棠你们有没有想过,刀尖那么锋利,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知南,你还要不要用手写字了?小舟,你还要不要用手拼模型了?还有言言......
盛言言言不需要写字,也不需要拼模型!
小姑娘立刻举起手,谄媚地的看着她,浑身细胞都在努力表达自己是亲生的这一事实。
盛亦棠重重一哼,亲生的也毫不留情。
盛亦棠你还要不要用手吃饭饭了!?
金豆豆应声而落。
盛言哇——!言言要吃饭饭,言言不要手手受伤!
马嘉祺立刻投降。
马嘉祺孩子还小,慢慢教。
抱起小丫头轻声哄,大掌缓缓抬起又落下,一下下给她顺着背。
动作柔的不能再柔。
盛亦棠简直没眼看。
盛亦棠我在教育孩子呢!
不给对方拆台难道不是基本吗!
马嘉祺振振有词,
马嘉祺教育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很愿意和你讨论,不过得先等言言情绪平复下来,不可以吗?
哈?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亲爹她是后妈一样?
盛亦棠还要理论,小姑娘却已经打了个哭隔,连还垂着脑袋的两个臭小子也打起了哈欠。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几个货的!
盛亦棠好了好了,今天先去休息,明天再好好给你们上课!
轰走了人,视线瞥过流理台,才发现那上面居然摆着一只蛋糕。
形状虽然不规则了些,但热香扑鼻,显然是刚烤出来的。
难道,三个小东西刚才就是在忙活这个?
他们烤蛋糕干什么?
收拾了心思,盛亦棠关了灯,默默在明早的食谱里添上‘小蛋糕’这个选项。
嗯,一定是馋了,才会大半夜躲在这里鼓捣这个。
......
卧房。
马嘉祺用‘两个狩猎进行时的老虎包’哄好了人,给两小只掖了掖被角。
马嘉祺说吧,究竟为什么偷偷烤蛋糕?
小女人被怒火蒙蔽了嗅觉,他可是闻的清楚。
盛言扭头看了一眼哥哥,得到肯定后,又怯怯地转了过来。
盛言那,爸爸可以保密吗?
马嘉祺当然可以。
小姑娘立刻把脸挪出被子。
盛言还有一个月就是妈妈的生日啦,言言没有钱,给妈妈买不了漂亮的小裙子,就只好烤一个生日蛋糕啦!
盛言不过我想要一个仙女形的,做了几次都做不好,真是太笨了。
呜呜,她都已经请了两个哥哥当救兵了,没有第三个可以请了呀!
马嘉祺无限感慨。
小小的人儿才这么一丁点大,就已经这么懂事。
想起上半年自己生日的时候,只从某小货那里得到一句干巴巴的生日祝福,感慨翻倍。
果然只有女儿才是小天使!
不过,还有一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吗?
心里默默盘算着是送花还是送钻更能打动人,提议道,
马嘉祺那爸爸赞助言言一个仙女蛋糕好不好?
盛言不好!
小脑袋立刻摇成拨浪鼓,
盛言是送给妈妈的礼物,要亲手做的才有意义呢!
亲手做的啊。
马嘉祺有些纠结。
蛋糕已经被孩子们选走了,留给他的可选项,不多了。
......
盛亦棠刚刚走到客厅,便遇到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盛亦棠怎么了?是不是言言不肯好好睡觉?
说着,就要往卧房冲。
马嘉祺连忙拦住她,
马嘉祺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盛亦棠那你下来干嘛?
盛亦棠狐疑地看着他。
马嘉祺没答话,忽然抬起手,脱掉了西装。
衬衫领口下的第一粒纽扣未系,露出小片古铜色的肌肤,在夜晚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马嘉祺我饿了。
他盯着她,眸子里似在泛着绿光,
马嘉祺我想吃蛋糕,仙女形的。
盛亦棠盛亦棠 ......
都说好了是吗?
今儿晚上,就跟蛋糕过不去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