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带着翘课,马思舟表示这感觉苏爽极了。
不过,为什么离开学校?
马嘉祺因为你要吃火锅。
嗯?
他说了吗?
马思舟低着头,一路踢踏着小石子,很快就看到车子里那道漂亮的侧影。
马思舟妈妈——
双手才刚刚张开,迈出去的第一只脚还没落地,就被他亲爹拎了起来。
马嘉祺认真叮嘱,
马嘉祺不许问妹妹的病。
小家伙在他手里拼命扑腾,
马思舟为什么?
男人抬起手,在他光洁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马嘉祺因为,妈妈会伤心的。
……
盛亦棠呐,小舟最喜欢的鱼滑!
自从搬进老宅后,四口人已经很没像现在这样单独吃饭。
蒸腾的热气冲散了秋雨的微凉,盛亦棠瞧着埋头苦吃的两个小家伙,心情也舒缓不少。
再转头一瞧,她家小闺女的脸上居然沾满了各种作料,俨然成了只酱碗。
盛亦棠慢点儿吃,酱汁都飞到耳朵上了。
盛言一边敷衍着,一边用小胳膊去蹭哥哥。
那边那个绿绿的菜菜,看起来好好吃呀!
马思舟立刻放下筷子,踮起脚,将整个瓷盘搬到妹妹面前。
马思舟还要什么,哥哥都给你拿来。
汩汩暖流自胸口流过,盛亦棠看着有爱的两小只,眼眶又开始发酸了。
马嘉祺别光顾着他们,你也多吃些。
男人轻声唤她,将一叠剥好的基围虾推到手边。
盛亦棠连忙收起情绪,
盛亦棠谢谢!
在孩子们面前,她不可以。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一转头,就看到那双如墨色幽沉的黑眸。
马嘉祺有我在,言言一定不会有事的。
十指蜷缩成拳,被他轻轻笼进掌心,那是下意识做出的保护姿态。
暖流贴着手背,源源不断的热量涌入心间,直到四肢百骸都有了他的温度。
盛亦棠迷茫地抬起头,不明白突然出现在她世界里的这抹光亮,是什么。
微弱,倔强。
却摇晃着,舒展着,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也吸过去。
刘耀文棠棠!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喊,她还来不及收起眸中的水汽,便对瞧见了刘耀文的脸。
刘耀文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刘耀文长腿迈进,十分自然地伸手将她护在身后,眼神不善地瞪着一旁的男人。
刘耀文马总的风度,还真是令刘某刮目相看啊!
盛亦棠知道他是误会了。
盛亦棠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家里聚会,你真的不要紧吗?
说着,瞥向男人的眸光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马嘉祺眯着眼,锐利的眼风似罡风扫过,似是能将他放在女人肩上的手腕戳出个洞。
空气胶着的近乎凝滞。
盛言刘爸爸!
千钧一发至极,稚嫩的童声帮两人将理智唤回。
盛言举着刚烫好的牛肉丸,吧嗒吧嗒跑过来,伸手就要喂给刘耀文吃。
只是脚尖才刚刚垫起来,就被身后的一双手拦了下来。
马思舟认真看着她。
马思舟言言,你还记得答应过哥哥什么吗?
盛言啊?
小姑娘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牛肉丸,又看了看哥哥那张非常凝重的包子脸,想啊想,终于在每天都要答应哥哥的几十件小事中,扒拉出一个符合当下谈话风格的。
她问的怯生生。
盛言不要吃除了爸爸和哥哥以外的其他男孩子给言言的东西,也不要给他们吃东西吗?
马思舟言言真聪明!
马思舟满意地摸了摸妹妹的小揪揪,嗷呜一口,就着她的手把那颗丸子吞进了肚子。
末了,还一脸歉意地看向某个入侵者。
马思舟抱歉刘叔叔,言言是个女孩儿,性别意识要从小培养,希望您别介意。
只是年马小,还没有学会完美控制表情。
那挑衅的小眉头,就差把#我是故意的写在脸上了。
刘耀文气得直哼哼。
他还真就‘介意’了。
刘耀文小朋友,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说谎的孩子没人爱?
刘耀文弯下腰,瞬也不瞬地盯着这小毛孩的眼睛,故意用了疑惑的调调。
刘耀文你刚才是在夸妹妹聪明吗,可我怎么记得上次见面,你可是说了妹妹是笨蛋呢?
妹妹是、笨蛋?
马思舟拧着小眉头,没怎么用力就想起来了。
北城初见,他好像是说过妹妹笨笨,让他不要再以‘爸爸’自居,以防影响到妹妹对这一称呼的理解。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报应回来了。
盛言哥哥!
小姑娘立刻瞪圆了眼睛,用最最最愤怒的语气,谴责他的言语无忌。
盛言言言才不笨呢,都是你太聪明啦!哼!
马思舟连忙去哄,连那个讨厌叔叔的手什么时候又搭上妈妈的手臂,都没空去管了。
刘耀文棠棠,我有话跟你说。
刘耀文转身离开,示意她跟上。
盛亦棠下意识觑了一眼男人,在他看过来之前迅速蹿了出去。
盛亦棠我很快回来!
该死的,这背着家里的母鸡去菜市场买鸡蛋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马嘉祺平静地坐下,伸手捞了一筷子鱼肉,送到小姑娘碗里。
马嘉祺我们言言才不笨。
也送到儿子碗里。
马嘉祺教得不错。
......
盛亦棠跟他来到二楼。
盛亦棠阿文,到底怎么了?
刘耀文没说话,而是递给她一只信封。
盛亦棠狐疑地打开,看到第一张照片就愣住了。
盛亦棠丁程鑫?他怎么会在医院?他身后的那个男孩是......
梁润?!
刘耀文没错,就是梁润。
刘耀文颔首,略略解释了两句,
刘耀文前几天我去医院探望朋友,没想到遇到了梁娅姐弟,还有梁润病房里的这个男人。
他没说实话。
事实上,那天他是因为童氏楼盘的质量问题,专门陪同刘自洋去找梁娅谈判的。
心里隐隐浮起一个可能,盛亦棠捏着照片,心口像是被罩上了一只闷钟。
堵得厉害。
盛亦棠他们都是马氏的老员工了,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探个病也很正常吧。
盛亦棠你继续往下看。
唇瓣被她咬得麻木,那只手垂在身侧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刘耀文轻叹着气。
刘耀文棠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选择留身边的,究竟是什么人。
总要知道面对的是老虎还是白兔。
刘耀文猎人自己,才不会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