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行李箱挨了被梦怵然惊醒的弥迦一脚。
这里是苏黎世中央火车站的一间候车厅,虽然已经将近午夜,可是以这里的客流量来说怎么会这么安静。弥迦有点尴尬地向四周环视,发现周围的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大片,有的姿势怪异但还是在椅子上,有的直接就睡倒在了地上,还有说梦话打呼噜的。
前面发生的都没什么,眼前这一幕才叫人震惊。一个大胡子跨坐在一个鸡窝头的身上并且还揪着鸡窝头的衣领,鸡窝头在大胡子的胯下疯狂挣扎。旁边还站着另一个长着张禁欲脸的男人在看。
在弥迦发现他们的时候,弥迦自然也被发现了。鸡窝头仿佛发现了救星,看着弥迦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喜,热切,疑虑。鸡窝头的眼波流转,弥迦被灼热地对视搞得不知所措,可那鸡窝头已经敏捷地挣脱束缚,冲到了弥迦眼前。弥迦深吸一口气,一个闪身赶紧去抱那被他踹到在地地箱子,弯腰地时候避开了那鸡窝头火热地胸膛。弥迦成功保住了他的箱子,那鸡窝头一头栽在了弥迦的座椅上。
“你好“那清冷的禁欲男走过来,向他伸出了手,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弥迦没敢握手从颈间摘下了一枚银制十字架,放到男人的手里。
“自,自,自己人。”那一种紧张感把十字架放到禁欲男的手里时,烟消云散,弥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几个都是学院的人,造成其他人就地而眠的是某个神启。
“新生吗,我叫让·雅各布”男人把十字架递还给弥迦,“是这次新生入学的保护和监控者,以防有意外发生,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蠢蛋在这里动用了神启,现在睡到了一大片。”雅各布的教养再好,也压不住他的火气,对鸡窝头怒目而视。
“我分明是让他们做个好梦”鸡窝头没有一点羞愧,还十分自豪,“毕竟旅途太单调了嘛。”
“可是在今晚还有人会因此无法安眠,先让莱特送你们去回学校吧,我等第二组来处理一下后果。”这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案了。
“别忘了开学后的检讨和触发,罗伯特。”鸡窝头一缩脖子和弥迦一起跟着莱特离开了。
银灰色的保时捷正行驶在班霍夫大街上,弥迦靠着车窗看着这座欧洲最富有的城市,但是午夜时分的苏黎世没有给他展现最有魅力的一面。
罗伯特把他的鸡窝头从副驾驶上转了后来,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罗伯特,我爷爷还杀死过一直吸血鬼呢,在阿尔卑斯山上,我的神启你也看到了,就是让大家都做个美梦,梦到自己最想梦到的东西,你刚才梦到什么拉,你的神启是什么啊?”
美梦?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叫弥迦,我没有神启。”
“怎么可能,你没有神启吗,我刚才也看到你的十字架了。”罗伯特简直不敢相信。
神启,那些极少数的人拥有的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两千多年前就被发现。古罗马人这种力量是认为是神的赐予;希腊人则认为这种力量来自于神的血脉,神与凡人交合产生的后代拥有了神的血脉,也就拥有了神启。这两种观点一直争论不休。
不可怀疑的是拥有神启的人都混得不错,成为神的祭祀,神的代言者,但也成为凡人嫉妒与觊觎的对象。
弥迦所去的学校叫做弥赛亚神学院,但这里并不是简单地对神话进行研究,对圣经教义进行解释。在弥赛亚神学院对神学进行研究恰恰是为了屠神。
在近代西方瓜分世界的狂潮中,前往东方的传教士在发现东方也有“神启”这种本该由神赐予的力量。这在神启者的世界引发了巨大的轰动。那古老而神秘地东方,神也从未踏足过的土地。那些并不信仰真神的民族,不可想象他们的力量是神赐予的,还是他们窃取的。
但是这引发了另一个猜想——在欧洲对世界的殖民中,给原住民带来无尽灾难的同时迫使他们接受了科学和思想,那是不是神不是救世主,神也是一个残暴的统治者,神的力量不只有靠乞求才能获得。
“弥迦?你是从西西里岛的孤儿院来的吗?“开车的莱特开口问,果然他不说话的原因找到了。
弥迦是在西西里岛的一个叫圣约翰的小教堂里长大,里面确实都住着孤儿,而且大家张到十八岁都会被送来弥赛亚神学院。莱特说的也不算错,弥迦只能说“是的,我从西西里岛的孤儿院来。”
“我知道你”莱特说“你的档案是绝密的,只有校董会的人才可以看。”
“咱就不要问了。”莱特对罗伯特说,真是一个可靠的执行者。
档案是绝密的?弥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这已经破坏了话痨罗伯特继续和他聊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