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沈妤初迷迷糊糊的听到赵晨枫与杨继成的对话。
“你们果然不乖,这只是一点教训,下次,可就不是一个小拇指这么简单了。”杨继成的言语透着狠厉,冰冷的没有丝毫人情,那边,他抽着烟,看了看昏倒在地上满身污血的沈辰安,抽完最后一口,摁掉了烟头,就像切断沈辰安的拇指一样面无表情和轻松。
赵晨枫这个时候纵然有怒火也不敢轻易发泄,以免激怒对面的这个“恶魔”,只咬牙切齿道:“如果辰安真的出了事,我们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钱已经筹够了,什么时候交接?”
“再等等。”那边淡淡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找了警察,想给我来个出其不意?别忘了我的刀可是比那些警察的车快。”
赵晨枫沉默了一会儿,紧缩着眉头,拳头暗暗的紧了紧,“我赵晨枫叱咤A市这么久,也不是徒有虚名,你最好别试图挑战我。”
杨继成已经悄然挂断电话,这次定位找不出来了,大概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干扰,郭于今用了好多方法都没能突破蔽障。
他们定然不会乖乖的去给杨继成送钱,这样一个变态的罪犯,应该得到法律制裁。
眼下最有可能治的住杨继成的就是乔可欣,这个傲娇的成功女人,定然不会就这么白白的放过骗了自己的杨继成。
赵晨枫看到已经苏醒的沈妤初,走上前抱住她,珍视的抚摸着她的胳膊,嗓音几乎哽咽:“你终于醒了,真的吓到我了。”
沈妤初两眼无神,木愣的盯着前方,喃喃道:“你不知道你憔悴了好多,是为了我的事情……”
赵晨枫怜爱的抚摸着她,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我没事的,你看看你,都生病了,别担心,杨继成目前不敢把辰安怎么样的,我们有时间救出辰安。”
沈妤初空洞的眼神盯着惨白的病房,感叹自己的柔弱,最终还是让弟弟出了事,真不该回到老家,本以为收拾好一切,整理好情绪,再陪着辰安高考,等辰安的一切稳定了,自己也就可以拿着存款过平淡的生活了,没想到,天如此不遂人愿。
她静默了几秒钟,微微启唇,“你知道吗?我十二岁妈妈去世的时候,在我心里就埋下了阴影,妈妈是怎么去世的?是因为积劳成疾,因为那时家里很穷,妈妈要做很多活,靠爸爸一个人养不起我们,妈妈本就身体弱,过于劳累……她终于……终于挺不住了……”
说着说着,沈妤初哽咽了,但是赵晨枫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帮她擦着眼泪,“我就发誓一定要赚钱,我那时就开始琢磨生钱的门道,一开始因为学校留校生多,他们吃不到外面的小零食,我就买一堆,卖给他们,他们高价买,我每每能小赚一笔。”
“后来我发现这种方式赚钱太慢,我就有一次回家的路上,发现了一个购买漫画的人,他虽然收购各种漫画,做的不正经,但是他真的给好多钱,我就学着画,当时赚了不少,起码我去卖一次,他每次能给我几十,甚至上百,我尝到了甜头,就没日没夜的捡垃圾堆里别人不用的画笔画画,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给他拿一小匝连环画作,你知道吗?他很好,他不看质量,他只看你画出来就给你钱,就算是火柴人都有钱的。”
“再后来,本来是我鼓励自己的一幅画,不知怎的被许子昂看到了,他特意来找我,说是鼓励了失意的他,他要感谢我,带我干设计,我就跟着他了,因为他给我很多钱,让我看到许多高级的东西,我那时候可向往了,因为这个事情我辍学了,我记得当时把我爸气的不轻。”
沈妤初自己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着:“跟他没两年,没经历过事儿,被别人一瓶水骗了去,就因为一瓶水,我就觉得这个男人真好,就被他忽悠到了宾馆,就迷迷糊糊的被他玩弄了六年,我怎么这么蠢啊?”
“我怎么就这么缺那点爱?他就施舍了那么点儿,我就陷进去了六年,直到现在,那段荒谬的感情还在影响我,还在影响我的家人,呜呜呜……”一想到弟弟还身处险境,她就哭的泣不成声。
赵晨枫第一次听她完整的诉说这些,即使是感情非常好的那几个月都没有听她说过这么多。
这让他更心疼这个女人了,自己之前是怎么那么残忍,真的把她当一个可以征服可以玩弄的女人呢?
还好,经历了桩桩件件要失去她的事后,他的心告诉他,他对这个女人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更是坚定的抉择,还好最终他珍惜着这个外表坚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