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人生来都在一步步逼近死亡,那么明天的你永远是最年轻的。
钱宁端起酒盏思量了好一会儿,“这酒怎么不醉人?”
“这是梅山果子酒,后劲大。”白川科普。
“想不到啊白川,无论你到哪都喜欢品酒。”
听到这话白川有些不悦和担心。“在这你还是叫我朱荣祺。”
“东南吴姓,朱张顾陆为大。你现在士族子弟?”
“你说莫名其妙吧。”
两人举杯高酌,钱宁半举起的手被按下了,转头一看是欧阳纥。
“安远将军,殿下让你跟着,没让你打扰我和朋友小叙。”钱宁的不悦显露出来,“刚刚走了一个羽林卫我没打算说出来,是去报信了吧?”
欧阳纥收回手,低下头。钱宁以为是她的话起了作用,便继续威胁,“你若再继续扰我,休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不客气。”
这声音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毛骨悚然。
“殿下。”
钱宁明白了,是陈顼。她并不想行礼也不想理他,继续和白川——现在该叫朱荣祺喝酒。
这是陈顼没有想到的,以为在外面钱宁就该给他面子了,他也知道她生气是应该的。换做是他也会如此。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实属尴尬,钱宁也没有叫他坐下的意思,反而还和对面的男人喝酒。这个男人长相不俗,厉眉桃花眼,水滴鼻一抹歪嘴笑,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夸赞好皮囊更别提钱宁如今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在他眼里,钱宁无论多大,都是小姑娘。
陈顼拉起钱宁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但很轻。
“让你来置办嫁妆不是让你和别的男人暗通款曲。”
“你这么讲话就不对了,那我还能说你和柳王妃暗通款曲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男女,还是说殿下你不承认你是个男的?”钱宁自认为胜了一局,好歹怼的他哑口无言,但仔细一想这么说话太不给他面子,怎么样才能给他台阶下又不让自己不败下阵呢。
想到了一个馊主意,钱宁起身蔑视了一眼陈顼,转头找店小二。“小二,看到这位公子没有,他今日心情好,等会儿在座所有宾客的单他都买了。”
一时间掌声呼声满院,一个小小的茶馆充满了各种叫好声。钱宁拍拍陈顼的肩,一脸得逞地说:“你看,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也不要让我丢了面子啊。”转身准备坐下继续去喝酒,谁知左手被陈顼拉住向后一拽,当她在转圈时陈顼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顺势拥她入怀,另一只也不闲着,掰过她的下巴,低下头眼睛盯着她的双眸吻了下去。唇,很软。他担心她吓坏了会有什么反应,唇齿也没有深入,只是慢慢吮吸着加深了吻而已。而钱宁真的是被吓着了,保留了十九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有预兆的没了,还是面前这个三十二的老男人。奈何一只手被陈顼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即使再怎么捶打也无可奈何。随着陈顼慢慢紧闭的双眼,钱宁只是瞪大了眼眸看着他,像是要打死他似的。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白川——也就是朱荣祺和茶馆的宾客店小二无不惊愕。
约过了半晌,陈顼缓缓松开嘴,睁开眼睛对上钱宁不能再瞪大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抚摸着钱宁的脸,骨骼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