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看着连翩慌不择路的身影,有些疑惑,难不成她看错了?连翩其实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啊,她明明感觉到了……
“这是怎么了?”圣姑刚刚站在外面,一个黑色的身影啪一下从窗户窜了出去。
进门看见顾时一人躺在床上,脸上表情严肃,好似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顾时抬眸看了一眼圣姑,摇摇头,“无事。”
如果灵桑在就好了,还能和她说道说道。
于此同时,灵桑打了一个喷嚏,手上的剑一抖,那名灵极宗弟子已然死在了剑下。
四周围绕着腥风,灵桑抬头看了眼天上炫目的太阳。
“灵桑!你欺师灭祖,屠戮同门!不得好死!!”
……
顾时开口,“说吧,你要什么报酬。”
“报酬?”圣姑有些迷茫。
顾时耐心地解释道,“连连的医药费。”
圣姑:……
她哪里敢要什么,要是她不答应救那个连连,整个苗疆似乎都要跟着他陪葬。
“这……您意思意思给就行。”圣姑回答,完全没有想过顾时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嗯。”顾时应下,而后出了门,“这几天叨扰了。”
不是她的错觉,圣姑盯着顾时的背影,从刚刚开始,顾时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之前那浑身都泛着戾气,现在这个周身温和干净,好一朵无害的白莲花。
……
连翩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一片虞美人花丛里,该死的,他就知道顾时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来。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连翩整个蜘蛛都在发烫,更丢脸的是,他居然跑了!
他怕什么啊?该害怕的是顾时才对,连翩扶额,叹气,“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虽然从来没有进行过繁衍行为,但是连翩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他肯定不会在顾时面前丢脸。
可是那些话真的,顾时真是不害臊……连翩承认,他就是慌了,如果顾时不说那么多,他可能就真的从了顾时的意,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和顾时的小蜘蛛都满地爬了……说不定是小人类……
连翩又控制不住想到蜘蛛头人身的或者人头蜘蛛身的诡异物种……他干嘛想这么多啊!!!
连翩绝望地自暴自弃,很好,他果然变态了,他居然想和顾时——一个人类繁衍后代。
哈……
心事驳杂,忽而又听到顾时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虞美人掩映下,顾时的容色愈发惑人,当年进西陵城的时候事出紧急,即使满城飞花,他心里也只有慌乱。
而现在,他似乎明白那为什么被誉为人间第一景了。
十里长街落红雨,满城飞花映飞花……
如果顾时穿红衣,应该更加好看吧。
“我……”
顾时看了看他手中缀满晶莹水珠的蛛网,歪了歪头,“你也会玩你自己的蜘蛛丝吗?”
连翩一僵,低下头去,手中的蜘蛛网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在做什么?!
他居然在织这种网!
这种网是繁衍期的雄蜘蛛为了和伴侣交配织的……他居然下意识在为他和顾时织结珠网!
(知识点:上古天蛛的雄性在找到伴侣时会有着求偶行为,织一种特殊的珠网——结珠网。用处很多,例如子嗣昌盛、提供食物……还有很多不能播,就不一一举例了。而这种行为只有在遇到十分符合自己心意的伴侣时才会产生 。就像是人间新娘出嫁,满怀爱意地绣喜被和嫁衣一样,有种婚姻美满,多子多福的寓意)
将蛛网收进自己的内府,连翩脸上还是一副冷静自若的表情,“嗯,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顾时伸手。
连翩移开眼睛,看似冷漠疏离,实际上已经将手搭在了顾时的手上。
牵着连翩的手,顾时满意地拉着自家蜘蛛逛起了苗疆圣寨。
连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成了顾时一伸手,就知道握手手的大蜘蛛了,真是……可喜可贺。
人间的风十分温和,还带着苗疆的花香,这种生活实在是太过美好,连翩不由得也弯起嘴角,深紫的眸子亮亮的。
可看身体的翻涌的魔气似乎在提醒他什么,连翩害怕,这样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
“你是不是在害怕啊?”顾时忽然问道。
连翩动了动眸子,笑道,“本王会怕什么?”
等等,他怎么能反问顾时,顾时这厮肯定会……
“害怕和我[哔——]。”果不其然,总是能在顾时嘴里听到一些不能播的东西。
可是他也是成熟的大蜘蛛,连翩眯起眼睛,他堂堂东灵洲魔王,怎么能一直被人类调戏,所以,他决定……
“嗯,怕你受不住,死在我身下。”反客为主,连翩绞尽脑汁地想起来某个魔族在宴上调情的话,可是他学不来那种腔调,只是用冷淡的声音说着。
顾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不用担心这个……”
连翩:?顾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他?
“你觉得我不行?”连翩眸子一凛,看了一眼顾时。
连翩的面容也是一种绝色,是富有魔族特色的、犹如一朵血花。而在顾时面前,那凶戾的气息变得平和,那种收敛的威胁就是欲拒还迎的魅惑。
深紫的眼睛在威胁,努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是却暗藏钩子,勾着人深入,看到他深藏的宠溺与亲近。
顾时都有些晃神,暗道连翩真是蛊惑人心的妖魔,不愧是蜘蛛精。
“怎么会,”顾时手上把玩着连翩如玉的指节,“我当然知道,连连特别厉害……”
如果顾时平时夸他厉害,连翩心里肯定是很爽的,但是这个时候说他厉害,连翩整个蜘蛛又开始发烫了。
心里又喜又怒。
“连连也不要看不起我,”顾时挑了挑眉,瑰丽的琉璃眼满含笑意和自信,“我身体好,做不坏的。”
连翩瞪大双眼,不愧是顾时,他比不过,甚至不敢出声。他被顾时牵着,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鸡,又像失去梦想被架在烧烤架上的咸鱼。
总之,此时的连翩,已经是个熟透的烤蜘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