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什玖

晚上吃饭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个路远怎么样了？”

“医生说子弹取出来了，其他的就看他的命了，撑过去今晚不更加严重他就活过来了，撑不下去，那他就死了。”老爹大口啃着猪蹄，头也不抬地说，看上去好像没有很在意也没有很担心的样子。

“老爹你就不怕他真的……没撑过去了？”我满脸问号，之前老爹不是说路远很好，一直夸他，好像很为他着急在意他的样子，现在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了，好奇怪。

“有什么好怕的，撑过去了我大帅还能亏了他？撑不过去那是他自己没有福气，享不了我的惠。那怪不得谁，但是照我说啊，这小子什么都差，命硬这一点就不差，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老爹大大咧咧吃的满嘴流油。

我倒是心有惴惴。我第一次看见人流那么多血，我多多少少是有点晕血的，那鲜艳的红色让人看了头昏眼花，心神不宁。

我也好久没有看见柳泱泱和杨楷了，他两好像约好了同时避着我似的。平时杨楷三天两头地约我去哪去哪玩，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没有找过我一回，我也从一开始有些松口气到现在的心里憋着一口气。

“老何！桉桉！”顾清兰的声音从大门传来。顾清兰倒是还是像之前一样时不时来一次，刺我几句。

“哟，清兰这丫头来了。”老爹停下筷子。

“听说老何被偷袭了？伤到了吗？我过来探病。”不愧是顾清兰，一开口尽显本色。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呵呵呵，”老爹还是笑呵呵，好像感觉顾清兰说的话是什么笑话一样很好笑，逗得他乐呵呵。“我没事啊，有个小兵替我挡了子弹，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嘛。来，吃个肘子缓缓。”顾清兰接过老爹递过去的猪蹄，大大咧咧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看她好不容易咽下去那一大块肉，身临其境感觉得到很吃力。

“你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来担心我老爹的样子吧。”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谁说的，我老担心了，路上还差点掀了几个小贩的摊子，差点撞到人呢。”顾清兰毫不在意地说。

顾清兰总是让我在学了几年的知识中找不到反驳和说她的话。

“你也太不小心了，为了看我伤到人了吓到你可不好。”老爹说的这话我听着也很奇怪。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我又不是娇滴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虽然说我知道顾清兰的话一般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这话换任何另外一个人来说，我都会认为是在内涵我和柳泱泱，因为在环城一般说娇滴滴的闺阁小姐那就是我，在环城没有哪个闺阁小姐比得上我娇奢，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那就是在说柳泱泱她的家教她家的低调在环城也是出了名的。但是是顾清兰说的，我只能把涌上喉头的一股气给咽下去。

她没脑子，她没什么脑子的……冷静冷静……不要多想。我暗暗安慰自己。

“好！我就喜欢清兰这样的胆大！”老爹对顾清兰总是格外宽容，他们两个真真是让我清楚了解了什么是忘年之交。

“那个小兵怎么样了？”顾清兰一边咬着花生米一边问。

“路远啊，还晕着，医生说他能活过今晚就是命大了。”老爹说。

我看见顾清兰顿了一下，快放到嘴角的花生米好似没有拿稳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这样啊，那他真是倒霉。”顾清兰拍了拍手，好像刚刚看见她愣了一下只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