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牙的嘴角勾出一抹轻微的弧度，未再争论，血红色的液体顺着身体渐渐滑落，尽矣。
. . .
“像是一个初春，鲜花飞扬，柳叶轻曳。
似是蓦然回首，你站在我面前，未给我一个眼神。我却陌然见你衣裳被风轻拂，棕发飘荡。”
——
十年前，玄武国，天莲派。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天莲派的弟子了。”
花瓣轻恍，脑海也宛若出神般。
一名少年轻轻侧头，目中却没有这个年龄段的色彩。
似是一片昏暗。
眼神所及之处，少女棕色的瞳目闪着光芒，注视着远处的掌门。
恍惚间，她侧目，与他目光相撞。
那一刻，少年的眼中，似是添上了一抹光亮。
是一个春意盎然，暖阳相照的。
是他与她的初识。
. . .
“天莲派的人本是无情，我却意外喜欢上你。
白莲本是纯洁，却染上无情的血色。”
——
撞击声的轰然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鸟叫与讽笑，混沌却清晰地传入脑海。
一丝鲜血溢出嘴角，染上一抹血迹，不轻不响地滴落到洁白的衣裳之上。
少年未吭一声，低头轻轻抹去嘴角处的血迹，口腔处的猩甜愈发浓重。
神色显得有些低沉。
他懂这里的规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因为怜悯与同情，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因为七情与六欲，只会使人被虐杀的。
少年微微低眸，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再一次地颤抖站起。
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在昏厥的，一片迷乱的视线之内。
轻轻抬手，未干的鲜血还流淌在手心，破烂的衣裳也染着血光。
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下，映过他倏然间闪过的猩红双眸，渲着血色。
他见着她映着月光而来，也见着他握住她对他伸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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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我见到你，喜欢上你，只是一瞬的光景。”
——
一个个轻盈的身影踩在叶片上，飞驰而过。
暖风拂过脸庞，波澜流淌在澹澹溪水的平平镜面。绿叶轻晃着飘落于水面，激起一阵波纹。
身影轻颤，却是在摔落时，恍神般地希望她转身而来。
顿然，陨落停止，像是等到了他的救赎。
是眸内没有出现过的光芒，如同破开梦魇，褪身黑暗。
. . .
“也许只是一个念念不忘的过往，一段黑夜漫长的回忆，我在等一个答案。”
——
雨夜漫漫，寒风萧萧。
淋湿的衣裳低垂在身上，雨水划过脸庞，带来森森寒意。
水面映着沾着露珠的木伞，透露着无力的双手与轻轻，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明明没有用力，他却是感到世界崩塌的绝望。
粉碎的，湮灭的，过去的，以往的。
“天莲派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雷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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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不是即使千疮百孔，也换不来一个你。”
——
鲜血已染满全身，宛若不会死亡的人。不停地肆虐，不止地弑杀。
他见她呆滞的眼神，却不记得那里还包含着什么。
大概是，和所有人一样的惊恐吧。
在晕厥之前，他恍惚见到一个身影，也许是，在梦中的影子。
再一次的清醒，却是得知她因偷情被逐出师门的消息。
他没有去深究这个消息了。
也没有精力。
也是在同时，刺客榜上出现了一名叫赤牙的暗影刺客。嗜血癫狂，刺客间都是这样形容他的。
十年后，再也不见他当初的模样，也没有人再提起当初那个偷学血魔大法的少年。
他潜藏在心底的一片柔软，许是没有人能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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