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龙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那种浑浑噩噩的恐惧感终于没有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从地狱走回了现实,眼前所看到的才是真切的,他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赵羽靠在床头睡着了,司马玉龙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袖,赵羽突然惊醒过来,回握着公子的手,他感到鼻子特别酸涩。
“公子醒了就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赵羽轻轻在司马玉龙的手背留下一吻,然后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并且掖好被子。
司马玉龙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很疲累,还有点饿。”
赵羽终于笑了,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等我一会,我去把粥拿过来。”
这粥的味道也很熟悉,司马玉龙知道这是赵羽煮的,赵羽会煮各种各样的粥,肉粥鲜香可口,甜粥清甜不腻。
“五味他们呢?”司马玉龙倚在赵羽怀里,赵羽慢慢把粥吹凉然后递到他嘴边。
“他们去县衙了,刘大人派人来找五味,说那个从无极殿逃出来的人醒了。”
他又抬头看着赵羽的眼睛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被下了蛊。”赵羽顿了一下,反问他道:“你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无极殿的人接触过吗?”
司马玉龙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和他们接触过。刘滔知道这事吗?”
“他不知道,我们没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一平峰了,那里鱼龙混杂,太危险了。”赵羽低下头在他的颈边蹭了蹭,“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司马玉龙拍了拍赵羽的手臂,安慰他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司马玉龙喝了药后又躺了一会,左右睡不着,想起来走走,这脚还没着地就感到双腿一阵钝痛。他不想因为这事又把赵羽叫来,估计人家一直照顾他都没能好好休息过,于是又自己慢慢挪回床上去了。
没一会赵羽就过来了,他就知道赵羽不会乖乖听话去休息。
“徒弟!”丁五味跟在赵羽后面进来,抽出司马玉龙的手给他看了脉象后终于放心了。
“哦对了,那家伙醒来后把全部的事都招了,刘大人让我转告你,说他要动手了。”
丁五味口中的那个倒霉蛋先前是个好吃懒做的流浪汉,被无极殿抓去试药后遇上了刘大人派去卧底的心腹,两人在逃脱无极殿的追杀时一死一伤,他受救命恩人所托带着东西来找刘大人,结果差点死在了路上,好在最后还是被县衙的捕头救了回去。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另一边刘滔得了赵羽的令牌去调集了兵马,趁着平天派拖延住的这段时间,带兵攻上了一平峰,将无极殿的人全部捉拿。另一头的何正杰也收到了刘滔快马送过来的信,亲自带人把无极殿围了起来,该抓的抓该封的封。
而无极殿的老宫主还在牢里破口大骂,他不知道官府是怎么抓到无极殿的把柄的,但当他知道自己的老巢都被端了后才明白过来,这小小的县令居然早就和另一个州刺史联手了。当然他还不知道的是,除了刘滔和何正杰,还有平天派也从中出了一把力。
赵羽这些天一直陪着司马玉龙,俩人腻歪得连丁五味都看不下去了,真是走到哪都连在一起。
“公子,刘大人来请我们去一趟县衙,说是平天派带人过来了,还有那个‘驰’也来了。”赵羽拿了见大氅给司马玉龙披上,如今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他可不想让人冻着。
刘滔亲自来接的人,路上和司马玉龙详细汇报了情况,刘滔也是今天才知道,一直以来帮他的竟然是平天派,那个神出鬼没的“驰”居然是平天派唯一的长老,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都够说书人说上一年的了。
“是你?你竟然是‘驰’!”
站在面前的人让赵羽都震惊了,在这件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的人就是那天来的女子。
“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她开口道。
赵羽和司马玉龙说了几句话后便随着女子出去了,司马玉龙则去看了刘滔审判犯人,忙起来后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过去了。
冬天日落得很早,只剩浅浅的余晖残留在天边,司马玉龙独自坐在屋里等着,就在黑色即将染上天空的时候,赵羽回来了。司马玉龙自觉问问他人谈话的内容不太好,俩人就这么坐了一会,都没有说话。
“小羽……”
“公子……”
俩人又是一愣,司马玉龙温柔地露了笑,他拿起水壶倒水,“你先说吧。”
“那个女子……是我亲娘……”
每个字司马玉龙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又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一晃神水直接倒在了手上,把赵羽吓得直接跳起来。
“公子!”赵羽一把夺过水壶放下,又捧着司马玉龙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
“我没事,这水不烫。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羽突然哑口无言,要怎么说?说他的亲生母亲一直都活着?还是说铲除无极殿这件事是他母亲一手策划的?他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