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阵后,对面的青年轻轻道:“我最近在研究‘面红耳赤’的表情,据说鬼屋是一个好地方。”
“这···”
唐长嬴(疑惑):“谁告诉你的?”咋有点耳熟
谢橙(乖巧):“有个叫吉利虾的食魂。”
“好吧,”唐长嬴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对青年道:“那我们走吧。”
鬼屋离此处并不远,从外观上来讲,是有些阴森吧···
但此鬼屋非彼鬼屋,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把人拉进去,讲一个自以为恐怖的故事。
唐长嬴回想起多年前的,“一道雷劈下来,不所有人都砸(zang)死(shi)了”的,令人担忧的官话,只觉脑仁疼,心说:阿橙这次怕是要失望。
谢橙倒是很认真的在分析鬼屋的外观设计,非命乖乖伏在一旁。
队伍正在前进,看着那黑漆漆的小屋,唐长嬴竟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按理来说,堂堂男子汉怎会怕黑,但···
唐长嬴:别说了,勿扰。
谢橙看着他闪烁的目光,终只是歪了歪头,似乎这些许复杂的目光难住了这位机械天才,直到轮到他们时,他仍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一种奇妙的感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学要帮助与安抚。
神妙而没有根据的想法往往会使及其严谨的天宫甲型贰号再度陷入运算与自我检测。
···
步入黑色的小屋,唐长嬴就不由缩了缩,倒不是一下子就被唬住了。
只是室内外温差较大,一时之间寒气逼人。
“在低温状态下,人类很容易生病。”青年这么说着递过来了黑色的外套:“脆弱的人类,请披上衣物御寒。”
唐长嬴愣了愣,随后轻轻道:“谢橙,我更希望你也好好的。”
“可我···”对方似是想说些什么。
“阿橙,听我的。”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夜的深,夜的沉:“你和我是一样的。”
那一刻,那一双黑色的眼眸中仿佛可以溢出整个星河。
青年能找的他的月亮,他听了月亮的。
穿好外套,和唐长嬴一起入座。
有些年代久远的木桌上摆着耳机和一盏亮着微弱灯火的小灯。
天花板右侧忽闪忽闪的白织灯,飘渺不定的摇帘···
突如其来的黑暗引得全场惊呼,伴随着时而呼啸而过的电闪雷鸣。
分明桌上温暖的色调会令人安心,但如此黑,如此狭窄,安静道甚至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地方···
唐长嬴只觉压抑,如同一片没有光的陌生海域···
他不惧黑,不惧窄,不惧静。
但偏偏三者一起时,便会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慌张,如何镇定自若,也还是会从细碎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安。
身旁的青年摘下一只耳机,在桌下,在黑暗中,从手心里生出一个小小的月亮。
一轮新月小小的,看上去既冷清又残缺。
但在这淡青色的光芒中,唐长嬴像是找到了归宿,这淡淡的银色光芒比那看似温暖的灯火要真实得多。
如同在诡异的一幅画中多处了那一笔清新脱俗的色调。
望着这小小的月亮,如何的不安,如何的畏惧,也被那银色的温柔化开了,抚平了。
青年默默看着眼前人眼中细碎的光斑重新合拢。
他的“感觉”是对的,即便没有“处理”来自“外界”的任何信息,他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移开目光眸中尽是眼前皎月。
···
“阿橙,”也许是看他从鬼屋出来又些心不在焉,唐长嬴便出声唤他,但又不由放轻了语气:“你研究的对象如何了?”“
沉默片刻,青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应该找到更好的研究对象了。“那人没有再看谢橙,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乐园灌木丛那郁郁葱葱上,像是在看上面的花,又像是在看停息在上面的白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