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茵起来的时候,所有下人都在忙碌。
姜茵忙洗漱完,去见了姜舒,只见那月白公子坐在那里,手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
看到人来,抬了抬眼皮,合上了书,起身。
“公子在等……”我字没有出口,但姜茵懂了。
姜舒走在前面,而姜茵紧跟在后面。
马车早已备好,姜舒上了马车,伸出手来:“你跟我同乘一个马车。”
姜茵看了片刻,记得上次,她把他的手弄的很黑的事,现在想想,公子大概是世间最温柔之人了吧!他不会嫌弃,这便是最好的。
但姜茵还是没有把手放在他手里,自己慢慢爬上了马车,姜舒皱了皱眉。
“公子,我没有嫌弃你……”姜茵看着姜舒沉静下来的眼眸,她惊慌的说道。
姜舒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了声:“无碍!”就径直进了马车。
姜茵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
她坐在一个小角落里,离姜舒还有些远。
姜舒又拿出了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好像书里就有他想要的东西。
姜茵突然觉得自己挺笨的,总是惹公子生气,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的,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好,虽然跟了公子一个月,但她还是害怕,也许不曾得到过,就害怕失去,公子那样谪仙的人。看一眼都是亵渎。
就像人们信仰膜拜的神仙,恭恭敬敬的拜他,信他,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她看过供奉在台上的神仙,那时候她也求过,可她没有上香,没有供奉,可她渴望,渴望什么,她不知道,她想活着,想一直活着,这是她的信仰。
人有了心爱之物,不是喧之于口,而是恨不得藏起来,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但公子不一样,公子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情感的人。
公子有家人。
而她也只有心里想想。
云州的路途遥远,姜舒是去接家人回来的,他的母亲在云州,因为祖宅在云州,这次他母亲和姐姐在云州祭拜先祖,他因为身体问题留在漓城修养,如今好多了,便去接回自己的家人。
公子他是姜府的二公子,姜家的家主早逝,姜母一人养大了两个孩子,如今姜家大小姐已经是及笄之年,这次祭拜先祖,只是为了告诉先祖,这是姜家的规矩,而公子今年才十二岁。
外面有很多的护卫,保护着公子,姜家就这一家是主家,姜家主死后,姜母便搬到了漓城里扎根。而云州还有很多旁支在那里。
不知为何,一路走去,竟然一直下雨,行程缓慢,半个月,因为有雨,所以走走歇歇。
而公子竟然毫无预兆的病了,这病的突然,姜茵总是感觉不安。
但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操
控着一切。
不得已,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外面雨声一直响个不停。
中间还响着雷声,风呼啸而过。
公子的守卫一些守着门,一些在外面吃饭,但姜茵守在姜舒旁边,眉头紧皱。
“嘭~”外面的雷声,响的震耳欲聋。
姜茵一会儿就给姜舒换一下帕子,而他的体温,还是高的吓人,姜茵心里一直不安,手抓着自己的衣角,她的脸在蜡烛燃烧下,苍白无比,嘴唇也泛起了白,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但却浑身颤抖。
忽然,远方传来脚步声,听着轻巧,突然闯进了客栈中,来的有十几二十人,头戴蓑衣,一身黑色的常服,连脸都看不清,只感觉来者不善。
“诸位有何贵干?”只见姜府的人抱拳行礼。
但对面那些人来来回回扫视了一眼客栈,打量了一番,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话还未说,就一剑解决掉了那个说话的人。
“不好,刺客~”有人大喊了一声。
抽刀对敌。
刀光见影。
一地狼藉。
哀嚎声不断。
而楼上,姜茵缓缓睁开眼,她那双眼睛已经变得干净而又冷漠。
缓缓站起身,打开门。
看着现在自己面前一群黑衣人,淡淡扫视了一眼,只一个眼神,面前的黑衣人都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尔等究竟是何人?”面前这小姑娘,淡淡开口,好像变了一个人。
而黑衣人一句话都未说,只拿起剑,朝着小姑娘而来,可这剑,竟未能动眼前人分毫,而小姑娘的眸子变得古井无波,随意挥了挥手,竟将一群黑衣人掀飞,倒地不起。
没人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小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有回到了房间里,还轻轻关上了门。
倒头就睡在了床边,一夜无眠。
天亮,外头的阳光透着窗丝丝缕缕的撒了进来,带来了温暖。
雨停了,下了半个月大雨,天晴了。
姜舒睁开了眼睛,突然感觉手被人压着,微微垂头一看,是姜茵,她睡的安稳,但姜舒感觉不对劲,他连忙起床,打开门,门外都是残破不堪,还有人的尸体,连掌柜的都不在,他的手下,都死了,才短短一晚,发生了什么,他忽然回头,少女还是睡着,竟然还没有醒,他回头唤着她的名字,无人应答,他探了探她的鼻息,活着的。
他平时未曾与人结仇,这究竟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