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暖暖身子一僵。
她已经这么说了,没想到丁程鑫居然还要她走!
要是不趁着这次出其不意把何欢妍送进监狱,刘耀文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丁暖暖飞快地转了转眼珠,在大脑里思索出应对策略。
她不着声色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眼里盛着泪水说,“哥,我只是将杀害爸爸的凶手抓住而已,你不能因为个人私情就……”
“暖暖,再不走的话饭菜就要凉了。”
丁程鑫丝毫不给丁暖暖继续作妖的机会,不带丝毫感情的一句话直接把她的后路彻底堵死了。
她本来是想挑明丁程鑫喜欢何欢妍的,这样她就能颠倒黑白说丁程鑫包庇何欢妍了。
可现在让丁程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一个劲转移话题……
现场所有人都在齐刷刷地盯着丁暖暖,她现在可谓骑虎难下。
她如果同意跟丁程鑫回去那就默认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在所谓的‘开玩笑’!可她如果要是不答应,那他们兄妹有间隙的事就会被外人知道,知道她丁暖暖现在没了丁程鑫这靠山!
到时候是人是鬼都会欺负到她头上了。
丁暖暖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暂时收手。
她有直觉那个写给她纸条的人一定也不希望何欢妍过得安生,只要想办法先把她留下来,她不愁没机会好好整治何欢妍。
丁暖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没想到被哥发现了,我刚刚就是在和大家开玩笑呢。哥,我们走吧。”
丁暖暖没有关屏幕,直接下台亲昵地挽住丁程鑫的胳膊,还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给外人看上去两人关系要多好有多好的样子,但真实情况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
丁程鑫见丁暖暖识大体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不禁黯了黯眸子更正视起丁暖暖。
他浅浅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黑衣保镖们撤下,走之前还不忘向不远处满脸惊诧的何欢妍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
刘耀文挡在丁程鑫跟何欢妍之间,电光火石间,两道阴沉而透着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在空气中展开较量。
过了一会儿,丁程鑫笑了笑便离开了。
现场的氛围并没有因为丁暖暖的离去而变得轻松。
何欢妍浑身不自在,毕竟现在台上还挂着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耳边是各种窃窃私语,有对何欢妍身份猜测的、有肯定她就是何欢妍,对她是不是真的杀了丁沂南捉摸不定的、还有揣测她和丁程鑫之间关系的……
贺曼和贺峻霖自然看出了何欢妍的窘境,姐弟俩几个眼神交流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贺峻霖端了杯酒朝何欢妍走去,途中贺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别处,实则正好要在贺峻霖过来的时候撞上去。
由于贺曼跟何欢妍挨着很近,贺峻霖杯子里的酒全数洒在了两人身上。
何欢妍一阵惊诧中,贺曼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怒气冲冲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我这身衣服可是限定款现在被你弄脏成这样还怎么穿?你说怎么办?还有我朋友身上也都是酒渍,你看看!”
贺峻霖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们出去说好吗?这位小姐也一起来吧,我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好是真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个事情处理好,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贺曼就拉着何欢妍的手跟贺峻霖走了出去,剩下的烂摊子姐弟俩就默认甩给了刘耀文。
何欢妍直到出了凯瑞酒店,那种压抑在心头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她就这么走了?刘耀文那边怎么办?
像是知道何欢妍心中所想,贺曼拍了拍何欢妍的背,“没关系,凯瑞酒店是帝皇旗下的店,刘耀文会处理好的。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何欢妍婉拒,“不用了谢谢贺小姐,我想先找个地方随便坐坐。”
贺曼知道何欢妍是想等刘耀文,可现在这种情况被江城媒体抓拍到难免对两人都会造成负面影响。
她张了张嘴刚想劝何欢妍先回去却被贺峻霖阻止了。
何欢妍这样明显是已经想起了什么。她如果能靠自己恢复记忆再好不过,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服用药物刺激记忆会不会有副作用。
贺曼叹了口气,“那好吧,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直接联系我就好。”
贺曼叮嘱了一番就跟着贺峻霖离开了,何欢妍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等刘耀文。
过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闭了闭眼,醒来了却发现对面坐了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
在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何欢妍的神经早就紧张到了极点。她拎起包包起身要走却被男人叫住了,“外面都是狗仔,你要出去的话可能会被堵住。”
何欢妍身子猛地僵住。
她用眼角的余光向旁边睨了睨,果不其然看到一辆又一辆车里坐着拿着相机鬼鬼祟祟的人。
何欢妍只好重新坐下,假装喝咖啡。
有好几次她抬眸打量面前拿报纸的男人可都被发现了,“我要想害你早在你睡着的时候就动手了,那些人多半是刚才那个跟丁氏总裁出去的女人叫来的,你最好小心点。”
何欢妍怔了怔才后知后觉男人说的是丁暖暖。
的确,她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
“谢谢你的提醒。”何欢妍小声问,“不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像对我的事很清楚的样子?”
男人将报纸递过去,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某处,漫不经心道,“每天都是你的新闻,你和帝皇总裁还有丁氏兄妹的事,就算我不想知道都难。”
何欢妍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说了句‘抱歉’就没了下文。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欢妍见那些狗仔一个接一个走了,正打算出去,耳边却响起男人的清冷的声音,“今晚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
何欢妍愣了愣,不禁回头问,“为什么?那张照片上明明是……”
“一个是直觉,还有一个是……算了,我就是这么认为而已。”
不知怎么,何欢妍心里竟好受了些,“谢谢。”
道完谢,何欢妍离去。
男人摘下口罩,那是一张俊美却冷冰冰的脸。
刘安哲薄唇轻启,继续说着未说完的话,“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亲眼目睹了丁暖暖弑父的全过程并写了纸条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