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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睡眠很浅,天际刚透出一抹光,不久,他便醒了。
“你还在吗?”
“请讲。”常烨正站在床尾。
溟明显松了一口气:“没事。”于是掀开被子,下床洗脸更衣。
常烨的目光刚转过去,又立刻转回来。
“少主......”
“什么事?”
“您的衣服,怕是不太合身吧。”
溟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有多么衣冠不整。
似乎是为了缓解这种奇怪的气氛,常烨将话题拉了回来:“早餐已经给您放在桌子上了,请自便。”
溟坐下来,喝了口水。
早餐还是热的。
溟感觉自己的脸也是热的。
这两天我是怎么了。他对自己说。
吃过早餐,按照溟一贯的做法,现在应该到园子里走走。
常烨跟在他后面不远处。
雪后,未落的蜡梅稀疏地开了,衔着单薄的枝。
满地的雪泛着黄色的香。
溟在一处石头上撒了稻谷,只一会便有不少鸟飞过来争食。
澄碧的眸子像是雪后的天空。
不久,鸟已散尽。
溟站在常烨目光的中央,披着一层薄光,回首,淡然一笑。
“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啊。”
“您如果不想,我回房里便是。”
“不了,我还是挺喜欢你跟着我的......”溟往回走了几步,一只手忽然拽住常烨的袖子,“如果我跳进那湖里,你还会跟着我吗?”
“您最好别跳。”
溟笑了几声:“这种答案我还是头一次听见。”
随后是小声的自语:“他们似乎都希望我跳进去淹死。”
那湖在园子的最里,人工造的,几层楼深。
池壁光滑得很。
晌午之前,两人就已回到屋里。
下午3点,门环被准时叩响。
溟快步过去开门。门外,藏蓝的风衣。
溟挂上一副笑脸:“你来了。”
门外人“嗯”了一声,面无波澜。
溟把他带到茶桌前。桌上的茶是刚煮的,常烨把茶倒上,七八分满。
“谢谢。”溟转过头,犹豫几度,还是说了出来,“接下来的内容,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常烨一愣,随后转身出门,守在门边。
屋内,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照你所说,我还有3年寿命?”
“嗯。”那人喝了口茶,“所以,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事?”
“不只是。”溟低头看着斜下方的地面,“我是想说,一定要让他被污染吗?”
溟望着那沉默的人,不久又开了口:“你可是水瓶座啊,凌秋穆。”
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到那时就会知道,并不是别人想污染这孩子,污染他的,是你。”
溟身体一震,转头盯着他。
“......真的?”
那人点点头。
溟咳嗽了几声,没再说什么。
那人接着似乎又讲了些未来会发生的事,只是溟已经无心去听了。
漫长的几十秒过后,那人即将离去。
道过了别,溟忽然用力扯住那人的衣角,那人不得不停下来。
“我如果在那之前出了意外,他是不是就不会......”
“你也可以把他送走,不是吗。”
溟松开了手:“你走吧。”
“告辞。”那人微微鞠躬,随后直起身子出了门,“顺便一提,今天的茶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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