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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烨顾不上手里的东西摔成什么样,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溟。
“少主。”,常烨的声音反常地充满了急切的担忧,“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难得地没用敬语呢。
溟喘了口气,微微偏过头:“我没事......”
忽然,一抹红色的光闪入视野。
对上常烨的目光,溟不禁一愣。
那目光,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在常烨怀里变成泡沫消失一样。
“恕我直言,您看上去并不像您所说的那样。”
溟感觉自己忽然双脚腾空,紧接着,便落入了一湾温暖里。
“常烨......你这是?”
“送您回去休息......”常烨似乎在隐忍什么。
脚步声中,隔着衣服,溟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
常烨把他送到床上,掖好被子。
“常烨......”
“少主。”
溟苍白的唇角略微上扬:“......叫我的名字。”
“溟。”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溟心里划过。
“......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常烨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待溟睡下,常烨顺着墙滑下,一只手捂着额头,坐在地上。
噬魂散,服后必死无疑。
但它并不会让人当场毙命,而是有一段“潜伏期”,时长因服用者体质不同而大相径庭。因此,用这种药寻死的人,往往是生活一塌糊涂,想要在死前放纵寻欢。
所以溟才不敢让他知道啊。
他相信溟不是那种人。况且,那些药材很有可能是那女人以“家族主母”的名义,分几次购齐的:之前偷翻的常家财务记录,他还记得十几页,那里面就有关于她的记录,每次买的两三味药关联性都不是很大。
他当时还疑惑怎么会有人用这样奇怪的药方,现在想通了。
按溟现在的症状来看,这毒还要再折磨他两年。
就算是神医一样的父亲,也顶多能再给他一年多寿命。
常烨叹了口气,自嘲似地笑笑。
他又想起,多少年前,他故意换上一件素色衣服时的心境......和现在大不一样了呢。
几秒种的沉默后,常烨缓缓站起身,望着溟,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溟昏昏沉沉地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
勉强撑起身体,常烨已经移步到他身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溟的声音显得微弱而沙哑。
“上午九点零六分。”
溟闭上眼睛,一只手抵着额头:“我睡了这么久啊......你一直都在这吗?”
常烨点点头,没有说话。
溟转过头,睁大眼睛盯着他。
四目相对,看到他眼神里的话,常烨愣了一秒:“我没事,不必担心。”
溟没再说什么,缓缓从床上挪下来,只是把外套披上,手不自觉地搭到常烨伸过来的胳膊上。
“常烨啊......再帮我找几件厚衣服吧。”
“是。”常烨扶着他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暗自斥责那女人的狠心。
这间房子,就算生了火,人也暖和不到哪去,还得是在有热水袋之类物什的情况下。
溟本来就因为中了毒而日渐虚弱,又逢大雪初霁,刚起来便被冻得嘴唇发白。
常烨生着火,心中的念头更坚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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