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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的狗!!!我回来了
凯亚的狗!!!我寻思我有那么久没更新吗?
凯亚的狗!!!呃,嗯,好像确实
凯亚的狗!!!我之前怎么写的来着?
凯亚的狗!!!忘了,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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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的屋子里很暗,百里守约进门后径直走到床头点亮了灯火。当屋里渐渐明亮起来,守约便转头想和铠说话,却发现后者站在屋中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铠的双手无措地垂在身前,低头不敢看向自己的搭档,高大的战士此时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即使不去靠近他,守约也能感觉到他的焦虑和脆弱。
“阿铠……”
百里守约起身,用恐怕惊扰到对方那般小心的脚步向他靠近,在路过门边时安静地带上了门。对于百里守约的接近铠并没有抗拒,他只是站在一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房间不大,仅仅几步,百里守约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因为铠比他略微高一些,于是守约微微抬起头便找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守约不说话,只是盯着铠湛蓝的双眼往那眼眸深处看,目光像是要将铠看穿。铠不想在此时与他对视,于是别过头企图躲避。这时他的手心一热,原来是这小狼温柔地提住了他的手,并将这只比他稍大一点的手捧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之前守约也做过这个动作,也许在他看来这个动作是在传递鼓励和安全感,铠如是想。
“我怕靠近你的话……会伤害到你……”
不得不说,百里守约是个极其聪明细心的搭档,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让那封闭了自己的战士主动对他开了口。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战士在这真诚的搭档面前没办法掩饰自己。
“伤害我?难道你还会咬我不成?”
百里守约露出小犬牙浅浅一笑,轻松地回答道。然后双手牵着铠,像是试探般地慢慢向后退。被那个微笑所打动并确定了自己暂时不会失控的铠犹豫片刻,还是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就在守约的引导下,慢慢走到了床边,最终老老实实坐在了床沿上。
借着灯火,守约先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铠的伤口,发现他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好的方向恢复,他马上打开瓶瓶罐罐,在铠身前单膝跪地开始麻利地为他清洁换药。而铠只是默默地配合,直到守约出声:
“阿铠,那天的事……你能记得?”
百里守约认定了攻击李信一定不是铠的本意,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铠还会有记忆,他很想问问在袭击他们的时候铠是否尚有意识,但是这么尖锐的问题估计会刺激到他,于是顿了顿,说了一个很别扭的疑问句。
在良久的寂静之后,铠吸了口气,艰难地开口:
“我……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对你做出了可怕的事情,而且……而且那梦的一部分似乎……就是发生过的事情。”
“阿铠,那……只是梦而已……”
“那李信还好吗?”
守约擦药的手一抖,抬头便撞进那双悲哀的海蓝色眼睛里。铠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墙上的灯影摇曳,忽明忽暗,像极了鬼魅在寂静的夜里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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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在灶台边待机的盾山立刻叽叽咕咕地醒了过来,头上的铁锅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哎呦,是我们啦。”
玄策抖了抖吓到炸毛的尾巴,走过去把锅拾了起来。盾山见不是守约,发出类似人类叹气般的奇怪音调,然后蹲回了墙边,单留了一只发光的蓝眼睛在外面,盯着两只偷吃的崽子他在认真执行守约说的“队友进来偷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玄策把锅放回盾山头顶的时候,沈梦溪已经拿凳子垫着脚,盛好了满满西碗热腾腾的肉粥。
“真香啊,伤员吃得可真好。”
他从凳子上爬下来,用尾巴扫了扫自己留下的脏脚印,然后端着粥坐到了桌边,和玄策一人一碗“狼吞猫咽”起来。
“我哥一定很喜欢那个丑铠,你看看,这肉比我正餐里的都多。”
玄策拿勺捞起碗底大块的肉末,酸溜溜地说。他把肉连着粥喂进自己嘴里,鲜肉和软糯的米粒儿入口即化,滑进胃里还留得满嘴鲜甜。
“你说厨子喜欢那个傻乎乎的大个子喵?不能吧?我觉得厨子喜欢指挥官大人的可能性大一点喵。”
沈梦溪咂吧着勺子,沉浸在食物带来的满足感里。玄策想到李信那凶巴巴的样子,不免一阵恶寒。
“不可能,而且我看丑铠对我哥也挺好的,我哥还说那姓李的是混蛋来着。”
沈猫一向视指挥官为心中偶像,听玄策这么说马上就急了,他用木勺在碗边铛地敲了一下,角落里的盾山立刻发出不满的叽咕声__守约在的话肯定不许小孩儿这么做。沈猫无视了盾山,对着玄策挥勺子说道.
“来不来打赌!就看厨子最后和谁在一起”
“赌就赌!”玄策不甘示弱把碗往桌面上一放,发出很大声的钝响,盾山已经快站起来了。“一个月的肉和点心,我押丑铠。”
狼孩子就这么毫无心机地把自家哥哥的未来给押出去了。
“两个月。加上白哥那酒鬼从长安带来的玩具。”
沈猫胸有成竹。两个小孩都高高竖起了尾巴,然后很有默契地端起碗,把粥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就定下了赌约。
“再吃一碗?”
就在西个孩子端着空碗准备再偷吃一点的时候,厨房角落再次传来铁锅落地的当哪声,盾山用与沉重的身躯不相符的速度大步走到两个小孩面前,把装着粥的大锅挡了个严严实实,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机械和石头,狼和猫却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偷吃被抓现行时戴着围裙的守约的气势。
夜幕中传来两坨软东西被丢掉的声音,然后是嘭的关门声。
“喂……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盾山……怎么越来越像我哥了。”
黑暗里玄策的声音传来,沈猫保持着被丢出厨房后仰面大字形躺在地上的姿势,带着呆滞的表情,心有余悸地用力点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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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绷带的铠背靠床头坐着,守约在他背上望了一个枕头,又替他胸口以下盖好了被子免得他冻着。铠从始至终缄默不语,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守约,但每当守约投来视线,他又会移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
“阿铠,你醒来以后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
把人安置妥当后,百里守约环顾四周,他得想个办法让铠打开心结,他怕铠这么下去会把自己憋出病来。这时他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两个瓦罐,盛着水的倒是空了一半,装着粥的上面盖了一个小碗,掀开后能看见罐子里面的粥纹丝未动,桌上的小勺也是干干净净没有用过的痕迹。守约立刻用倒扣着的小碗盛了大半碗粥,米粥腾起诱人的雾气,肉和米的香味迫不及待地从罐中和碗里溢了出来。他把床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然后递上了碗和木勺。
“这粥我第一天就开始煮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我时不时就去加热一下。之前那锅热了太多次,我怕再煮久了不新鲜就分给大家吃了。这锅是新熬的,也熬了快一整天了……还热着,你看在我面子多少吃一点。”
看铠没有伸手接的意思,守约便一边用勺把碗里的肉和米搅匀,一边劝说道。他舀起满满一勺吹了吹,一手用碗接着防止汤水滴落,另一只拿勺的手很执着地递到了铠的嘴边。
“守约……”
“嘘,别说话,先吃东西 ”
铠想说些什么,反而是百里守约意外地固执起来了。见他一脸坚决,铠配合着张嘴咽下了他几天来吃的第一口食物。小狼的表情并没有因此松动,而是又舀起一勺吹凉,继续往铠嘴边送。
“我……我自己来吧。”
“你别动,专心吃。”
铠在想是不是自己从进屋以后的态度终于让这小狼不耐烦而生气了,不想让守约不开心的他马上凑上前去,吃掉了他递上的每一勺温热的食物。几口粥咽下去之后,饥饿的感觉连同味觉一并回来了,味蕾打开的同时,麻木的身体的感觉也开始渐渐敏锐起来,不论是寒冷还是疼痛都开始变得清晰,虽然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但至少这躯体在变得真实。
铠垂眼望向那个执着地想要让自己恢复健康的人,注意到了他因为疲惫而微微聋拉的耳朵和眼睛里的红.恤丝,守约把句子伸过来时的眼神不由地让铠想到守约的过去,听说守约很小的时候就需要肩负起本属于父母的重任照顾玄策一_那时他的眼神是不是就已经像这样温柔包容,还装满了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了呢?
守约轻轻刮了刮碗底,木勺发出温和的轻响,他把最后一勺粥盛起递到铠的嘴边,却迟迟等不到他来接。就在守约想出声提醒时,眼前的人忽然张开双臂,将自己抱了个满怀。勺子带着一声木器的钝响落回碗中,守约反应快才没让那碗连着最后一点食物一起打翻。铠用颤抖的双臂将他抱紧,并把脸埋进守约的颈窝里,那个并不宽阔的弧度成了他藏匿自己脆弱与恐惧的港湾。终于,守约的表情如释重负地放松了下来,他一手将碗放回桌上,然后环住眼前的人,他与铠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以免压到他的伤口,一只手轻抚铠的肩背——作为十几年都与厨房打交道的人,守约相信食物作为生物最基本最原始的需求,不仅能温暖人的胃,更是可以让一个人从内心深处获得慰藉。而铠也确实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打开了心扉,在他的面前无声宣泄着情绪。
“阿铠,放心,没事了,不会有事了。”
说实话,百里守约是第一次看见铠如此害怕,在他的印象里,铠从来都是强大且骄傲的。他用细长的手指温和地梳着铠披散着的长发,铠细软的发丝恋恋不舍地缠住他的指头,又乖顺地随着他的手指划过的方向散开去。
“守约……你会怕我吗?”
铠颤抖出声,滚热的气息扑在守约的颈窝处,守约把脸贴上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道:
“怎么会呢,我要是害怕就不会在这里了。”
“可是我害怕我自己。这次是有李信保护你,要是下次我又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伤害你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多可怕的事情……”
百里守约听闻此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起身,他扶住铠的双肩与他拉开一臂的距离好让自己直视他:
“阿铠,我就知道,我宁愿相信明天太阳不再升起我也不相信你会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攻击自己的同伴。阿铠你把情况告诉我,我们一起找原因想办法,指挥官那里你也不用担心,长官说只要你不再……失控,他会原谅你的。”
铠望着那真诚的眼睛,嗫嚅了半晌,才小声说道。
“守约……谢谢。”
百里守约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握住铠的手,开始询问他有关当天的事。铠一五一十地将他能记得和想到的几乎都告诉了对方,唯独不敢说出梦中夺去了他和李信的性命这事。既然没有发生,那部分应该就是个纯粹的噩梦,不说也是没关系的__铠如是想。当铠提及魔铠开启之后便失去了意识时,守约蹙着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
“我不知道魔铠和阿铠你有什么样的联系……不过听你的描述,我猜……是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你现在没法探控这个为你所用的力量了……你的魔铠……它有自己的意识吗?”
铠丧气地摇摇头,就像守约说的,他那原本引以为傲的力量如今确实在脱离他的掌控,最近身体上的不适感如今想来多半也是一个征兆,然而他却对其原因一无所知,头一回他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如此陌生。
“我不知道……”
铠诚实道。百里守约见状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__李信做这个动作会让自己心安,他也想让铠放松一些,于是也学着抚摸了对方的脑袋。
“阿铠没事的,我们还有时间,我会陪你把原因找到,只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小心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我会的……说实话,我比你还怕。
铠自嘲地打趣道,他的情绪显然已经缓和了。
“我说了,我不怕你。”
守约的语气带着一点责备,脸上却在微笑,他的眼里映着灯火跳动的光,一闪一闪,就这么歪着脑袋看着对方。铠深陷在那双绯红的瞳里,觉得能遇到这只狼是他这辈子再难求来的幸事。
“阿铠,你还饿吗?”
也许是铠盯着他太久没出声,守约便出声问道。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也好,你那么多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身体也会受不了的,那你再睡一下,时候不早了,其他人也都休息了,你更是要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明天再考虑。”
百里守约絮絮切叨地说着,一边帮铠放平了把头,招呼他躺下之后又替他掖好了被角。
“守约,我……”
虽然尚未恢复的身体感觉到了疼痛和疲惫,铠却一点也不想睡,他不想和守约承认的事实是他真的害怕再做那样的噩梦。然而小狼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跪坐在了床边的地上,他把头枕在铠放在被子外的胳膊上歪头看着他:
“放心,等阿铠睡了我再走。”
百里守约再一次洞悉了他没能说出口的事,铠感受着胳膊上那颗毛蓬蓬的脑袋靠着他的沉甸甸的感觉,觉得这是他醒来之后到现在最为心安的时刻。
“晚安”
他听见守约轻声说道。
虽然夜色已晚,李信军帐中还亮着灯火,百里守约为他换完药之后他便又投入了工作直到现在。他从阅读着的文书中抬起眼,习惯性地直一下腰背,背部立刻传来尖锐的痛感,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悦地将手中的纸张丢到了桌上。
这时门边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声响,李信挑了下眉毛
“呵,鬼鬼崇崇的,进来吧。”
话音没落,一个姜黄色的东西就嗖地蹿了进来,径直蹦上了桌边的空椅子。
“指挥官大人怎么知道是我!指挥官大人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喵!”
随着软物落进椅子的扑通一声,沈梦溪便已经在桌边坐好,并迫不及待地将怀里一个用布裏着的铠床头边的同款罐子放在了桌上,他吹了吹手,然后把手掌摁在自己的脸颊上搓了搓,看来这罐子烫手。
“你又去守……咳,花木兰他们那儿偷吃的了?”
沈梦溪的小猫脸狡黠地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李信投过去一个故意夸张的嫌弃表情,然后自顾掀开了罐子上盖着的小碗
“守卫军喵,守卫军的事儿能叫偷吗?本猫白天训练地那么刻苦,晚上只不过是去蹭口宵夜补补力气。可是厨子养的那个石头只让喵吃一碗!这罐还是本猫拍胸脯保证是给指挥官带的,他才又放我进去盛的喵!”
李信有点想取笑一下理直气壮的猫,然而罐子里迸出的味道让他住了嘴__这也太香了。李信压下“以后你们偷吃请务必带我一个”的念头,看着沈梦溪从兜里掏出勺子把粥搅匀,然后整罐递到自己面前。
饿——英明果敢的冷面指挥官在看见罐子里色香味俱全的粥时便被这唯一的感受制灬服了。他也不客气,接过罐子便打算吃。然而粥还没沾到嘴,他就感受到了边上来自小型动物的炙热目光——沈梦溪直勾勾盯着他,然后用即使掩饰了也依旧很清晰的声音咽了口口水。一人一猫对视了片刻,李信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碗来分了一点给他,然后在沈猫的欢呼声中好好品尝起来。
粥还有些烫,李信喝粥的时候,不自觉就将手搭在了瓦罐上。瓦罐的温度顺着掌蔓延,温暖慰藉着这具伏案工作到深夜的带伤的躯壳。李信不自觉地想起,和这狼有关的印象与记忆都是像这样暖融融的,不及边境的阳光那样火…辣,也不似烛火那般微弱就像是一丛篝火,即便是在深山的雨夜里也能发着光散着执、温柔又安静的篝火。
在沈梦溪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没有在工作的李信还挺乐意听这小宠物谈天说地唠入卦的李信那罐粥也见了底,然而尚未等他将擦嘴的手帕放下,军帐外便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朝廷派来的钱大人没有打招呼便经直走进了此处。
“钱大人这么晚来打搅不事先通知一声,是不是有些不妥。”
见到来人,李信不带招呼地直言道,特意不去回避语气里的不悦,不过他也并非刻意冲撞对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即使目前在一起共事且权利大抵相同的情况下也要保持合理的边界感。
“是,我注意到了现在是你的私人时间。”
和大多数在朝中任职至高位的官员一样,钱大人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语气中透着自视甚高;他的回应一样冰冷,说话时他用眼角瞥了一眼桌上的空罐空碗,眼神满是不屑。
见是另一位长官,尽管不大乐意(怎么有人可以抢指挥官大人的工作喵!),沈梦溪还是忙不迭从凳子上蹿下来,然后恭敬地行礼一不管是为了严守军规还是不让李信难做,军中的礼仪在此时是必要的。然而面前的官员在扫视完桌面上的东西之后就收回了视线,对那身高还不到腰间的魔种孩子视而不见。
气氛不是很对劲,被完全无视的沈猫有些尴尬,不知是否应该收回军礼。好在李信也很快注意到了钱大人刻意为之的漠视,他与沈梦溪对上眼神,点了点头,轻轻用下巴向门外示意了一下,毛茸茸的小子立刻心领神会,三下五除二收掉了桌上的碗碟,抱着那一堆餐具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看着那姜黄的尾巴消失在了门后,李信才向桌前的椅子摊开手掌邀请那官员落座。钱大人如他示意的那样坐了下来,李信注意到他坐下之前,身边一个身着崭新铠甲的守卫很熟练地替他取掉了沈猫坐过的坐垫。
“李长官似乎很喜欢和这些魔种来往。”
还未等李信开口,钱大人就自顾说道。这话听起来有些讥讽的意味,但奇怪的是,钱大人的语气连带着表情比起沈猫在的时候都缓和了下来,比起嘲讽,听起来更像是客气的问询。
“他是‘混血魔种’,长城的士兵里有不少都是,平日里有些接触是正常的。”
李信站在自己的座位边并未坐下,在回答时特意加重了‘混血’两个字。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他们被直接称作“魔种”感到了不满。
“长城为何……哦,也是,边境生活艰苦,招不到那么多普通士兵也是正常的。”
钱大人还想问什么,但是很快又自言自语地给出了回答。李信不喜欢他把沈猫守约他们划分到“普通士兵”之外的说法,就没接他的话茬。沉默片刻李信问道··
“钱大人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没事,我只不过是路过,发现李长官这儿亮着灯,顺道进来看一眼。”
就因为这样还顺便赶走了我的宠物是吗——李信忍着没把肚子里的这句话说出来。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接下来的时间,李信便就最近的一些情况及钱大人所立下的规章制度给军营带来的影响与他进行了一番交流。钱大人虽然还有些官架子,但看得出他很乐意与李信进行沟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谈话接近尾声,钱大人从座位上起来,背着手走到门边,李信表情略现疲态,但也跟着走到门前以表礼貌。
“李长官辛苦了。”钱大人客气道,李信简单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前者一只脚踏出了门,但是却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李长官,这两天我多少了解你了。我知道于长城,你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所以有些话你不爱听,别人说不得。”钱大人依旧是那慢悠悠的语速,李信觉得自己已猜出他后面想说什么。“李长官要注意,长官和士兵有别,尤其是一些比较特殊的士兵,你最好是保持点距离。哦,我对他们没有成见,只是……这血统不一样,品性和我们总归是有些出入的。”
果然
李信觉得那句“我对他们没有成见”既讽刺又可笑,他尽力不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眼前却出现了那日在市集的银铺外,守约望向他时那带着气求的悲哀神情,他也忽然有些理解为何那日守约说什么也要买下那个于他无用的银镯子,也明白了于长城之外的地方,混血魔种们都在暗中承受着什么样的成见。
“我会处理好我和士兵的关系的,不劳大人费心,感谢提醒。”
几句话回复得又生疏又僵硬。钱大人也并未对这回答表现出明确的态度。
“嗯,时候不早了,李长官早些休息。”
他边说,边慢慢向前踱了几步。李信正准备多送他西步,他又回过头,语气平缓又温和:
“李长官就不用送了,你身上还有伤吧。即使替你换药那魔种再细心,刀伤,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钱大人带着守在门口的队伍走了,留下李信愣在原地。半晌,他气愤地攥紧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门框_他知道钱大人的话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尖锐的警告,甚至能看做挑衅。眼下要担心的事更多了。李信瘫坐回座位上,用一个指节揉了揉紧蹙的眉心,这会儿他的头正突突地跳着疼,背上的伤也不甘示弱地火烧火燎。
武后安插的这只眼睛,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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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的住处,一切都是深夜应有的安静,百里守约相较于平时更加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他真的累坏了。此刻沉睡的狼侧身躺在铠的床上,蜷着双腿并用尾巴圈着自己,样子像极了一只温驯的动物。铠坐在床的一角,尽可能不占用太多地方以腾出空间给守约休息。刚才留下来陪他的守约枕着他的胳膊,就这么坐在地上扒着床沿睡熟了。铠看着他的倦容心疼不已,便忍着伤口的疼痛,将这只睡得软绵绵的狼抱进了被窝。他睡不着,即使守约的劝慰和陪伴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但心绪不宁的他又怎能就此彻底安心。
铠盯着守约的睡颜——柔和中带着坚毅的五官和轮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身体以及毫无防备的神态都在以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吸引着异乡人。迟疑片刻,铠伸出了手,轻轻触碰了百里守约的狼耳。指尖下的毛发不似看起来那样柔软,耳尖略微有些韧性的狼毛戳在指头上有些刺痒,耳根的绒毛却如丝绸般又软又滑。可能实在是太累的缘故,被触摸到的耳朵只是很轻很随意地抖了抖,之后便伏在了发间再没了反应。而触到了狼耳的手指却不再满足,它们顺着银发滑下,轻撩一下那丛颜色特殊的红色头发,然后不加思索地抚上了熟睡青年的脸颊。脸颊皮肤柔软的触感驯服了指尖,铠不由地多摸了会。这时,百里守约发出一声梦呓,铠立刻心虚地想抽回手,却不想手腕被眼前人捉住挣扎不得。
“守……守约?”
然而铠很快发现这狼没有一点醒的迹象,应该只是做梦了。他看着睡梦中的守约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似的把他的手揽到胸前锢住;方才因睡眠而舒展开的眉此时紧蹙着,伏下的狼耳也警觉地直立了起来。
“……”
百里守约还在喃喃地念着什么,于是铠俯下身去听,只听那狼竟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阿铠……没事的……别担心……”
已经睡迷糊的守约口里来来回回重复着这几句话,本已放松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安稳。铠用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守约的眉心,他的内心此时充满感激,不,与其说是感激,不如说是一种超越了以往所有对这狼产生的正向情绪的感情。他珍惜又郑重地安托着熟睡的狼,直到对方的情绪在这种轻缓的触摸下逐渐平复。他并没有抽出被守约握住的手,只是小心翼翼地爬到他的身后面对着守约的后背侧身躺了下来,被握住的手顺势收拢,圈住了对方的胸口,将这只蜷着的狼拥到了自己怀中。
铠不确定醒着的守约是否会愿意和自己如此亲密地接触,然而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这么做了。他珍重地抱着守约,带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窃喜,他就像是个明知道不被允许却依旧悄悄从厨房偷蛋糕吃的孩子——就算是破坏规矩带来的歉疚以及害怕被发现而警惕到砰砰乱跳的心脏在此时都能带来异样的愉悦,这份别样的感觉是平日里再多的甜食也无法比拟的满足。
铠一面担心守约可能会忽然醒来,一面尽情感受着与守约接触着的每一寸皮肤此时的感觉。他放肆地嗅着狙击手身上像是洗衣皂、阳光和灰尘混合的香味,鼻尖和双唇从对方的耳尖向下方.果…露着肌肤的颈脖摸索着啄去。被牵着的手也不安分地肆意抚摸着能触到的对方胸口的每一处地方。他蜷起了自己的膝盖,用腿上的皮肤感受那毛尾巴带来的温暖和刺痒,双脚则是讨好般地蹭着对方的脚踝。铠沦陷了,但他任由自己遭从本能的同时,也在努力压抑着此刻自身迸发出的无可救药的最原始的。欲望__怀里的孩子是这边境最纯净的甘露,铠不想、也不会在来经允许的情况下对这眼清泉进行亵……渎。
终于,怀里的守约感受到了铠贪婪的索取而有了动静,铠僵直了身体,大气也不敢出。然而深睡的狼只是放松了钳着铠的手,继而翻了个身,本能地整个埋进了铠的胸口蜷成一团以索取温暖。望着毫无戒备地钻进自己怀里的守约,铠用力深呼吸,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他压下一切超越界限的念头环住眼前人,然后低下头,蜻蜓点水般极轻、极为小心地吻了吻守约的脸颊。这一吻,温柔得像是透明的蝶乘着春日清晨的风落在花瓣上的刹那,克制到仿佛是不经意,实则是极致绽放了迄今为止所有深藏着的情感。
“守约,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铠对着百里守约的狼耳倾吐着终是破土而出的心声。沉睡的狼没有听见,只是因为耳边温热的气息条件反射地扑腾了下耳朵。
“蛋糕小偷”温柔了眼眸,将他揉进更深的怀中,不顾伤口的疼痛拥他更紧诚惶诚恐,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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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的狗!!!我真的太爱救赎文了
凯亚的狗!!!一边放适合救赎文的歌一边写
凯亚的狗!!!有一种耳边是枭羽手上是铠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