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燕临又要和谢危掐起来了，九恶顿感无奈
“好了，说正事”
燕临这才想起来此事回京的目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臣这次去边关探查，大月近两年来虽然对我朝恭敬，但是已有起兵预谋”
九恶登基这几年大月还算安稳，年年进贡，也有和亲之意，只不过先帝膝下只有一个孩子，如今登基为帝，少帝又年岁尚小没有子嗣，能和亲的只有薛后的长公主沈芷依
她当然不会让这唯一的姑姑嫁去那偏远之地，更不会用一个女儿家换取太平，如此大月更是不满，两国交战也只是时间问题
九恶莞尔，落下一子，“呵~”
听到这里谢危面色微冷，却沉住了气什么也没有说，无声走到九恶身侧，站侍在旁
他望了一眼棋局，这本就是一局前人残棋，解之不易，燕临与她对下，黑棋步步为营，如今看来似乎已没有白子的退路了
谢危不由摩挲了手指，低头瞧了一眼九恶，少帝也正望着他，神情淡然，如她的棋风一般
从容不迫，智珠在握
然后她抬手，将白子落下
无需继续便都能推演清楚，这一步盘活了白棋，无论如何黑子也无法胜了
燕临看了一眼棋局，坦然道：“臣输了”
九恶只是挑眉，手腕一垂，掌中拢着的棋子大把散落在玉盘上，声声清脆，彻底毁掉了整局棋
“燕临，棋盘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执棋之人，就如大月，朕若想与之周旋，它尚能苟活，朕若不想，它便不复存在”
说罢，她懒洋洋地倚回绣枕上，苍白的脸迎着天光，映得肤色几近透明，眼尾那颗小痣却愈发红得逼人
闻言，燕临若有所思，捏着棋子的手指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随后起身跪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帝王，“陛下，臣愿率军去往边关，不破大月逝死不归！”
九恶笑意微敛，垂眸细细看去，“你可想清楚了？”
“臣去意已决！”
少年将军掷地有声，眸子坚定，燕临明白他这一生，就是为了九恶征战沙场，为他的帝王戎马一生，不问归路
他眼底的情意已经盖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九恶知道今日这话一出，纵使自己不答应，燕临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同意
“卫一”
话音落下，随后不知从何处悄无声息落下一个黑色身影，脸上蒙着面，一身黑衣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同黑夜里淋了水的寒刃
“召集你手下一半影卫，随燕临去往边关，若他出事，都不必回来了”
像是一团黑色影子的人，跪地拱手行礼，“是！”
…
今日养心殿内，燕临和谢危在里面一整日，守在门外伺候的郑保将想要进屋伺候斟茶小太监厉言拦下，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扰
再后来殿内传出的对话就有些奇怪了
“陛下…”，这是谢太傅端正守礼的但又带着异样的声音
“不行！我先！今日是我先来的！”，这是少年将军略带不满的声音
“若论先来后到，谢某昨夜便在了…”
“可我过几日便要去边关了，你日日都在京城，所以我先！”
后面的声音郑保听不太清了，他面红耳赤又开始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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