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暇随着舞女一同离开后,房间里再一次变的安静。
即墨北沉着脸一言不发。
东方月初开开心心吃完手里的瓜,摸了摸嘴后,打破这份安静。
即墨兄这是何苦。
我与妖仙姐姐现在这般,是逼不得已,你们不一样,你能直面悲痛,并走出悲痛,像从前一样接纳她,何必弄成现在这种互相伤害的地步。
即墨北猛地朝他看过去,炽热的目光让东方月初直接跳起来。
干什么?!即墨兄有话好好说,别用这种火热的眼神看着我。
即墨北嘴唇动了两下,终于发出声。
她真的成亲了?
呃……
东方月初心头一松,抬手摸了摸额头。
这个问题。
东方月初起身,慢悠悠的走着。
即墨兄应该问她本人。
话音刚落,东方月初撒腿就跑了出去,还带着一声极小的尾音。
还好不是要问我那个。
——
跟随舞女出来后,荣暇半刻不敢停留,急忙回了东院,换回寻常的衣服。
荣暇坐在镜子前,梳理着妆容,可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出神。
【有夫之妇,岂不更有趣?】
【我倒觉得,你这身材好的很。】
即墨北的话,犹如在耳畔。
荣暇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垂落的双手紧握成拳。
【北哥哥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都是我造成的。】
【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还有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为什么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它就应该被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无尽的恨意将荣暇紧紧包裹起来。
害人的黑狐哈哈哈哈哈,对,你说的没错,我就该死,我就该被碎尸万段。
突然脑海里发出许久听到的,来自那个东西的,恐怖的声音。
荣暇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那声音还在发出。
害人的黑狐你的北哥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你应该恨我,恨到不顾一切要把我碎尸万段。
【是啊,它说的都对,北哥哥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不,都是它害的。】
【所有的一切,家人,北哥哥,还有自己,会变的如此痛苦,都是被它害的。】
荣暇我要杀了你。
荣暇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害人的黑狐哈哈哈,对,就是这样,愤怒在多一点,越多越好,非常好,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这才……
突然脑海里肆意的声音戛然而止,而荣暇仍旧在被激起的愤怒中抽不出身。
直到院中传出东方月初的声音。
东方月初哎呦喂,比起北院那边,这东院可真是凄凉。
荣暇惊了下,满腔的愤怒像是突然间被泼了一盆凉水,激的她清醒过来。
东方月初罪过啊,罪过啊,这传出去,肯定是要说我区别对待呢。
荣暇调整了下情绪,顺了顺形象妆容,刚要出去,瞥见扔在一旁的舞衣。
即使知道东方月初不会推门进来,还是返回去,一阵慌乱的把舞衣藏起来。
然后才推门走出去。
荣暇盟主待荣暇这般好,怎么能说区别对待?
荣暇唇角微扬,笑容得体。
东方月初看向她,幽深的目光眯了眯。
东方月初你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
荣暇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了出来,不由愣了下。
荣暇有何不同?
荣暇佯装镇静。
东方月初对着她认真起来。
虽然东方月初以前也对她观察过一番,但都是为了研究体内的东西,今日想必也是一样,但荣暇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加上伪装舞女的事,不免觉得心虚。
偏偏今日,东方月初对着她左观察,右观察,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越是这样,荣暇越是煎熬,被观察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荣暇看出什么了吗?
东方月初这才恍然大悟的竖起一指。
东方月初没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