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蒙蒙细雨密密的织着,天色灰蒙蒙,使人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幽怆。各家楼台门窗紧紧闭着,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不知什么年岁的瘤柳歪斜的依靠在河垭,细枝柔软的耷拉在水中,似是在与河里的鱼儿道尽平生的不幸。在水里贯穿而行的小家伙们可看不惯老柳的愁深似海,结着伴,撒着欢一溜烟隐匿在桥洞下。
细密如雾的雨中,走着个摇摇晃晃的颓丧公子,不撑雨具,手里捧着个酒窑。但身着不菲的锦绸,腰间挂的玉佩是当下正时兴的深黛蓝穗。说来新奇,那玉佩上刻的不是麒麟异兽,不是官家铭文,而是一只眼,一丝不苟凑在中央的眼睛。
听卖雨具的小贩说,那公子身上玉佩奇异得很,说是从洺南鬼市淘来的奇物呢。据说啊,每每夕日欲颓之时,就能看到那玉佩微微的闪过一丝蓝光,如果屏息凝视那目珠,则会感到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还有人说他曾经盯过那玉佩,不出七秒便会看到一位身段曼妙、以面纱示人的绝色佳人,那般风情,那般妩媚,绝不是百香楼的那些艳俗能媲美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各色谣传不绝于耳。
如今呢,玉佩似是没了往日的灵气,焉头耷脑的随着主人蹒跚的步子轻轻摇荡。再看那瘦高公子,两眼空洞无光,跟这灰色的天儿一样黯淡着,淡着。走到拱桥中间,他停下那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步子,微微抬头,懈下玉佩握在手里抬起看了看,然后静谧的闭上眼帘,猛灌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下巴流入内衫,公子似是毫无知觉,僵硬的放下手,随后竟生生的把掌中的酒窑捏了个稀碎
嫣红滴答滴答的向下坠,浸染了玉白的瓷片,浸染了公子青色的衣衫。良久,一滴晶盈如滚珠般从他的眼尾滑落,混匿在漫天细雨中。
公子轩爱着为什么不说呢…
公子对着玉佩呢喃,但它像是死了一样,冷冰冰的躺在温热的手心里。
公子啊,你好像忘了,它本就是个死物啊…
公子轩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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