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倍的运气,简直是喝凉水都能塞牙的级别。
“随便。”他淡淡地说,“反正我指名要买的,肯定都没货。”
话音刚落,笔头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不远处,阿里巴巴惊慌的喊声传来——“啊啊啊!蹄子要倒了!”
陈拾一脸茫然:“啥玩意?”
“蹄子!”
“倒了多可惜啊,要是被巳诗姑娘知道,肯定得扣工资。”
没多久,又有人喊——“蔡叔,油锅着火了!”
“别浇水!”
混乱中,不知哪飞来一块砖头,砸得人抱头直叫;外头的马突然疯了,嘶鸣着狂奔;旺财倒在地上,主人扑过去哭喊:“旺财,你不能死啊!”
霉运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崔倍叹了口气:“一休假反而什么都做不了……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吧。”
他刚想躲远,屋顶忽然传来“唰”的一声——一只爪子扒住屋檐,下一秒,一只猫轻巧地翻了上来。
“少、少卿大人?!”
李饼摆摆手:“不必拘礼,我就是来乘个凉。躲那么远干吗?回来。”
“说起来,你家是博陵的名门望族吧?”
崔倍垂下眼:“以前是……但自从牵涉了几次‘谋反’案之后,已经没几个人活着了。一定是我这个扫把星害的……”
“无稽之谈!”李饼打断他,“如今武氏权倾天下,朝野人人自危,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光逃避没用,不如尽力与命运一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话音刚落,“嗷!”一声,李饼从屋顶失足摔了下去。
“哦。”崔倍面无表情。
巳诗的声音立刻响起:“李饼!你没事去房顶上干嘛,又卡掉好几块瓦片!”
“对不起!啊——”
……
“孙豹,一枝花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失职,现在并没有进展。几位大人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讳莫如深,根本问不出什么。”
“难道在隐瞒什么吗?有意思……如果从他们的关系入手,说不定有线索。”
孙豹抹了抹嘴:“唔……这些人私下来往密切,算是朝中的一个小团体。”
李饼瞥了他一眼:“您把鸡腿吃完再说吧,我们能等。”
“怎么发现的?”
“渣渣都掉桌子上了。”
“但他们之中最活跃的徐尚书,却不在名单里啊。”
“大人……”巳诗刚开口,就见李饼瞪眼:“别拿它擦嘴!”
门外忽然有人通报:“刑部徐尚书拜见!”
“什么?”
巳诗挑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有才快步进来,拱手道:“失礼了,事出紧急,老夫只能贸然拜访。”
孙豹忙道:“大人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讲。”
一旁有人小声嘀咕:“居然没被少卿吓到,高官就是不一样。”
“闭嘴。”李饼冷冷道。
徐有才取出一张字条:“这是今早贴在门口的,老夫似乎也被那个大盗盯上了。”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今夜将至府上一遊x備好茶水點——一枝花。”
巳诗皱眉:“写的字像小孩一样。”
李饼眯起眼:“一枝花发出犯罪预告后——今晚在徐府布置人马,定要擒住这家伙!”
“是!”
……
徐府内,仆人道:“老爷,他们都到了!”
徐有才沉声道:“不知对方想偷什么,但总之有劳你们盯梢了。”
李饼吩咐:“陈拾,这里的珠宝玉器由你看守!”
“是!”
夜色渐深,风从廊下穿过,带着一丝凉意。所有人屏息以待——一场与“一枝花”的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