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

回到家里宋嘉就忙活着和面，顾一野站在她旁边帮不上什么，总想这伸手帮一下，那伸手帮一下，最后惹的她无奈地笑了。

宋嘉“你刚退烧，回房里歇会儿吧，一会儿有需要我叫你。”

顾一野有些挫败感，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绿布包。

被压在最下面的，是他专门带回来的口琴。

等宋嘉叫他的时候，已经准备包饺子了，两个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地包着。

顾一野偷偷打量对面人的神情，手上的速度不禁慢了些。

宋嘉“哎！破了！”

宋嘉提醒道，指着破了肚的饺子笑出声。

宋嘉“你是怕它饿着吗？”

对面人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一野“没注意…一不留神就…”

总之是活跃了气氛，两个人不至于尴尬，笑的很开心。

顾一野也放松了一些，很快和她包完了饺子下锅煮，一起吃了顿热腾腾的午饭。

他在部队里养成了吃饭塞满嘴的习惯，腮帮子鼓起来，两个饭窝在两边有些可爱。

宋嘉“吃慢点，又不是在部队，不用着急。”

顾一野“你煮的饺子好吃。”

他笑道，吃着吃着鼻子开始泛酸，有些悲伤。

宋嘉退伍后，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遇上团圆的节日时，不知道她的心里会是怎样的…

要是他今年没来…她是不是就在外面过了？也不用只和他过个两人的春节。

说到底是他绊住了她。

宋嘉“想什么呢？怎么眼睛还红了？”

顾一野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

宋嘉无奈地敲了敲桌子，搁下筷子托着腮。

宋嘉“顾一野，你知不知道自己藏不住心事的？”

宋嘉说出这句话时，外面“轰”地响起炮仗和烟花的声音。

窗户外是绽放着五彩斑斓的夜空，顾一野也搁下筷子，郑重又抱歉。

顾一野“宋嘉同志，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过她了，一年的书信往来，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早就不用这样客气的称呼了。

宋嘉“顾一野。”

宋嘉一个字一个字叫他的名字，每一声都很重。

宋嘉“我不喜欢，也不想要你的道歉。”

随着接连的烟花声响起，顾一野在宋嘉的目光中愣了神。

宋嘉“今天是年三十，我不想听见你的道歉。我向医院请假，是因为我去了我母亲家。”

可是她于那个地方而言，就是个外人的存在。

宋嘉苦笑着叹了口气。

宋嘉“我还要感谢你呢，给了我一个离开那里的理由。”

顾一野一直知道宋嘉自母亲改嫁后就与她关系不太好了，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顾一野“我被部队分配到了上军校的名额，等过了这个年假…就得走了。”

顾一野“所以我跑回来，想和你一起过这个春节，以后…我们也算是彼此的家人了。”

顾一野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两句话，观察着宋嘉的表情。

听见她“噗嗤”笑出声。

宋嘉“好，我们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