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宋嘉的掌心贴上他的额头，不正常的热度让她心头一紧。她能感觉到他微弱的颤抖，呼吸也似乎比平时急促了许多。

顾一野在后半夜的时候醒过一次，望见了床边的宋嘉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疼痛不已，使不出半点力气。

宋嘉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顾一野已经醒了，松了口气。

宋嘉“烧退的差不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没听见她说话，顾一野就那么注视着她，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宋嘉“顾一野？顾一野！”

顾一野“啊，到！”

顾一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样子有点憨。

宋嘉忍俊不禁，将手中的一杯温水搁在床头柜上。

宋嘉“再躺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宋嘉“记得把水喝了。”

这时候也恢复了些力气，顾一野勉强用酸痛的胳膊撑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干燥的喉咙有了一丝舒畅。

又休息了片刻，他强撑着下了床，脚步虚浮地向门口挪去，每一步都有些沉重。门口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停下脚，倚靠在门框上。

宋嘉做好早饭出来后就看见他在那里站着，急忙过去扶他。

想到昨天的话，顾一野不想就这么沉默着，抓住她的手腕。

顾一野“宋嘉。”

顾一野“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有资格同你提‘喜欢’这二字。”

顾一野“但当你说出要我爱你这句话时，我无法隐藏自己的感情。”

宋嘉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听见对方闷闷的一声“对不起。”

顾一野“对不起宋嘉，白天我说的那些话，是我怕你介意我喜欢你，因为高粱告诉我你很害怕我会喜欢你，所以我不敢承认。”

他的声音因为高烧后有些沙哑，又带着哭腔，宋嘉一抬头便看见他满是受伤和歉意的眸子簌簌地落着泪。

顾一野“我太害怕你赶我离开了…我怕你会消失…”

他边流泪边着急地解释，哭的鼻尖都泛着红。

顾一野“你说要我爱你才能留下来，可是你又和高粱说希望我不要爱你，我…我当时懵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说了那些话…你别介意好不好？”

此刻的顾一野脆弱的好像一块易碎的玻璃，经不起任何程度的打击。

宋嘉“我没介意，一野。”

她捧着他的脸替他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失控的眼泪，像从前一样，以自己的温柔去抚平顾一野的所有情绪。

她一向有这般神奇的能力。能让冷静自持的顾一野乱了心神，也能让泣不成声的顾一野情绪平稳。

顾一野哽了一下，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狗。

宋嘉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声音轻柔道。

宋嘉“顾一野，你没必要活的这么小心翼翼，你要开心一些，自由一些，不要把自己束缚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