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的夜色如墨,兰家别墅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躁动。兰鸿天焦躁地踱步,指尖的雪茄燃到了尽头也浑然不觉,桌案上摊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正是品鉴会上戴着银色面具的“药先生”侧影,以及他离开庄园时乘坐的黑色轿车残影。
“还没查到?”兰鸿天猛地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看向躬身站立的手下,语气里满是不耐。
“家主,那‘药先生’行踪诡秘,离开刘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查了所有监控,只拍到他进了老城区的一条小巷,之后就没了踪迹。”
手下额头冒汗,“不过我们查到,那辆车是刘家的临时调配车,司机也只知道接了位‘贵客’,其他一概不知。”
兰鸿天眼中闪过狠戾:“废物!一群废物!”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璀璨的霓虹,贪婪几乎要溢出来,“那‘小还丹’能活死人肉白骨,要是能拿到丹方,兰家何止是蜀地豪门,就算是放眼全国,也能横着走!”
他转身,咬牙道:“再派一队人,带上家伙,给我地毯式搜查老城区!重点盯梢刘家的人,我就不信那‘药先生’能一辈子不露面!记住,先抓活的逼问丹方,实在不行……”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把尸体带回来,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是!家主!”几名黑衣壮汉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他们皆是兰家养的死士,手上沾满了血腥,行事狠辣不计后果。
此刻,老城区的僻静巷弄里,陆子晨正倚在斑驳的墙根处,指尖把玩着一枚刚从储物戒取出的低阶灵石。兰家的动静早已被他的神识捕捉得一清二楚,从他们密谋调查到派人行凶,每一个字都没落下。
“不知死活。”陆子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本无意与俗世豪门计较,可兰家主动撞上来,还觊觎丹药、妄图伤人,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不多时,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闯入巷弄,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凶器。他们四处张望,目光警惕,很快便锁定了角落里的陆子晨——虽看不清面容,但孤身一人的身影让他们以为是可欺的路人。
“喂!小子,见过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吗?”领头的壮汉上前,语气嚣张,手已按向腰间的短刀。
陆子晨抬眼,目光如冰。不等对方再说第二句话,他指尖微弹,几道肉眼难见的紫色剑气破空而出。
“噗!噗!噗!”
几乎是瞬间,几名壮汉连惨叫都没发出,头颅便与身躯分离,鲜血喷溅在青石板路上,浓烈的腥气弥漫开来。陆子晨身形未动,只是挥手布下一道隐匿气息的禁制,隔绝了血腥味与动静。
随后,他拎起几颗还带着温度的头颅,如同提着几斤猪肉般轻松,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巷弄深处。
兰家别墅内,兰鸿天正对着唐卡祈福,祈祷手下能带来好消息。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别墅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如同垃圾般被丢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滚到了他的脚边。
兰鸿天吓得魂飞魄散,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供桌,香烛滚落一地。他定眼一看,那几颗头颅正是他刚派出去的手下,这几人可都是劲气武者,带头的更是内涌,居然就这么被人杀了!
“谁?!是谁干的?!”兰鸿天声音颤抖,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阴影中,陆子晨缓步走出,银色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周身散发的无形威压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兰家主。”陆子晨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的人,太吵了。”
兰鸿天瘫坐在地上,裤脚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药贩子”,而是一尊惹不起的杀神!
“前…前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兰鸿天连滚带爬地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觊觎您的东西了!”
陆子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今日,只是警告。”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厉,“若再有下次,兰家上下,鸡犬不留。”
话音落,他身影一闪,已然消失不见。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散去,兰鸿天才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看着地上的头颅,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再也不敢有半分觊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