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亲？凌将军说笑了，程府哪敢高攀，凌将军的为人程止自然是信得过，既然嫋嫋不在意，那就请凌将军屈尊吧。”
凌不疑点点头，随后他扶着程少商上了马车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关上车帘后，凌不疑终是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少商还没来得及惊呼，凌不疑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莫要惊慌，我确实受伤了，这回去的路上少不得颠簸，叛贼余党肯定都盯着我的，若是我稍有不妥，他们定会想方设法报信，届时事情严重了就不好了，所以我才请求与你同乘马车。”
少商轻轻点点头，凌不疑拿开自己的手，闷哼一声，少商看着他头上不断往下滴的汗珠，知道他在忍。
“我先给你清理伤口吧，一会儿腐烂了估计要割肉，那样更疼。”
少商说着就要去扒他的衣服，凌不疑一把捏住她的手：
“方才程县令还担心在下毁了女公子清誉，怎地现在，女公子倒是要来毁子晟清誉了？”
程少商可没闲工夫和他瞎扯，她迅速解开凌不疑的上衣扣子，最后一件时，少商犯起了难。
那血将衣服和皮肤完全黏在一起了，血淋淋的一片，看得少商有些触目惊心。
凌不疑看着她犹豫了，轻声问：
“吓着你了吧？我们这些人，受伤是常事，你自小身在闺中，没看过这些场面很正常，不过你不必担心，转过头去，我自己来就好。”
少商摇摇头：“怎么会吓到我，这是你为了救我们才遭的罪，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取开衣服你才不会痛。”
“怎样都不痛，如果你不怕的话，就替我将里衣脱下来。”
少商点头：“好，那你忍着点。”
“嗯。”
程少商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他们俩靠的很近，少商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去了，却不敢碰到他，只能用手，很轻缓地去使衣服与皮肤分离。
终于脱下来了，少商热的满头大汗，也有可能是吓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给凌不疑擦了擦汗：
“汗液是咸的，流到伤口上会疼。”
凌不疑嗯了一声，少商又从马车坐垫边夹缝那里掏出了一壶酒：
“我的私藏竟然派上用场了。”
凌不疑笑道：“嫋嫋好酒啊？”
程少商答道：“是啊，小时候在厨房偷喝，喝多了就喜欢上了。”
说着，程少商将酒壶打开，又撕了一块布，把酒倒上去：
“先替你消毒，我再给你清洗，你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所以待会儿停靠休息的时候，我偷偷去给你买一套。”
凌不疑抬头问她：“你有钱吗？你知道一套衣服，多少钱吗？”
“那我……那我向三叔父借衣服给你穿。”
“我从来不穿别人的衣服。”
“你……这个时候你就别挑了吧，你再挑你就只能穿我的衣服了，我的衣服可都没穿过。”
凌不疑却道：“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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