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眼里闪动着危险的暗潮汹涌,抬起骨节分明又布满老茧的手,刚想在掌间汇集一团魔气。
却又立马手回了手,往不远处望了一眼,随后屏住呼吸,微眯着眼睛,往后撤去。
在转角口,深深地看了一眼礼祺。
“礼祺。”
他轻轻地含磨这两个字,随后消声灭迹。
“怎么回事?”
清透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到正欣欣安慰的师兄弟耳边。
周围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急乱,黑衣男子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行人们也放心地在街上游荡着,寻稀奇的玩意玩乐。
礼祺抬头一看,发现轻云隐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走过来。
“师兄。”叶云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微微低头,向轻云隐行了一个礼。
“嗯。”轻云隐鼻梁挺直,薄唇紧抿,皱着眉盯着叶云州胸口扎着的剑。
“还在这里傻愣着干嘛?赶紧找个地方治疗,你们两个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轻云隐冷白的面上像是结了一层冰霜,甩袖生气地说道。
礼祺愧疚地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轻云隐一眼,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扶着叶云州,快步走到了一家客栈。
轻云隐留在客栈一楼付钱,礼祺就小心翼翼地带叶云州进了一个客房。
客房很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一张床加座椅,后面还有吩咐店小二准备的一桶热水。
“师弟,来坐下。”
“好。”
叶云州看着礼祺对自己这般珍爱的样子,不禁觉得幸福,要是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招惹到他,你也不会遭殃的。”
礼祺一边帮叶云州疗伤,一边自责地说道,而且声音带着奶气的哭音。
他瘦小肩膀还因为啜泣而一颤一颤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似乎还埋着泪水,看起来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叶云州。
叶云州看着礼祺这一幅样子,心一酸,伸出手,帮着师兄轻轻地擦着眼泪,“师兄,你都多大了,还哭。”
“不行啊。”礼祺憋屈地瞪了一眼叶云州,嘴巴往下撇着,似乎对叶云州的话很讨厌。
“哈,行行行,师兄啊,我皮糙肉厚,又感觉不到有多疼。”叶云州从喉间发出一声低醇的笑,帮礼祺擦完眼泪以后,他就开始用手顺着礼祺凌乱的头发。
礼祺双手伸直在前,双手掌面对着叶云州的伤口,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着真气。
他白了叶云州一眼,“什么皮糙肉厚,当年你还滚入我怀里说好疼。”
叶云州俊脸一红,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那时候,礼祺和他一起洗澡,什么都没有穿。他就故意说疼,就想momo师兄的腰……
“那是当年。”叶云州把礼祺头发梳顺以后,就立马收回了手,不敢再乱动。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是我可爱的师弟。”礼祺无奈地叹气,在看到叶云州伤口恢复了不少后,他才收回了手,虚弱地坐在床榻上。
礼祺是三个徒儿中最弱的,所以他真气没有这么雄厚,光是一个治疗,就把他累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