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晨三声清澈又空灵的钟声,激起了后山的一片飞鸟,倒像是真的受了惊吓。
不过比起后山的飞鸟,云深不知处的弟子倒是心情都不错,各个面漏喜色,一改往日的严肃冷清。
就连用早膳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也多了不少。
蓝念甚少在自己房中用膳,大多数都是与姑苏蓝氏的内门弟子一同用膳,除非有些棘手的事物才会命人将膳食送到静室去。
换做平常听到有人出声免不了一顿责罚,可就在刚才听到私语声蓝念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时他犹豫了。
片刻,蓝念清咳一声又继续用膳,屋内顿时一片寂静,但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不过说来也巧,今日该来的人都回来了,可蓝念偏偏未见到一人,恰巧去给蓝景仪送早膳的蓝渟叙走了过来。
“回宗主,瑾懿君没有反常倒是比前几日还要淡定”,蓝渟叙带着一丝骄傲说道。
“嗯……”,蓝念喝完最后一口粥回答道。
他放下碗看着些许失望的蓝渟叙蹙了蹙眉,起身向外走去;蓝渟叙好似觉察到了蓝念那一瞬间的迟疑,也立刻跟了出来。
“你在质疑我方才为何不夸赞你?”蓝念轻声问道。
蓝渟叙摇摇头在对上蓝念对眼神时一阵慌乱:“是!”
蓝渟叙见了昨夜蓝景仪那副鬼哭狼嚎的模样心底也难免有些但优,早上又发现蓝念心中隐隐担忧,所以在蓝湛嘱咐把早膳送到蓝景仪房中时特意留意一番。
他原以为没有赞赏,至少也能得到蓝念对肯定,未曾想到蓝念听到后毫无波澜。
“有时面面俱到可能会适得其反可,你只需要负责你该做的事,懂吗?”蓝念平淡的语气让蓝渟叙陷入了沉思。
阿姐和辰安都在自己房中用膳?”方才一直没见到他们蓝念便有些疑虑。
稍作停顿,蓝渟叙低头嘴角不明显的抽动一下:“宗主,我也不知;大小姐和江公子都未派人来过。”
蓝念点点头:“你先下去吧,今日好生准备着,不要出什么岔子,辛苦你了!”
叮嘱过后蓝念不由自主的向后山走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万分清醒又觉得一团乱麻 ,所有事情好像都没有头绪……
有些失神的蓝念突然被远处山壁上那个鲜红色的印记吸引,他定睛一看确定了那是海棠花,更准确的说是并蒂海棠。
蓝念慢慢靠近时才发觉这个印记大的离谱,他又返回原来的地方反复查看着这多并蒂海棠,确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更有价值的线索。
反而盯的时间越久就越发觉得这朵海棠就像是石壁留下的血痕,让人心惊。
“别看了没用的,我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发现”,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蓝念刚想开口回头确看到了略显憔悴头发微乱的江辞。
蓝念顿时猜到了什么问道:“昨夜未回去?”
“嗯”,江辞轻声应答,他何止昨夜没回去,昨日出了盡枕河之后他一路御剑来到后山,便一直在此处练剑。
虽然见江辞这幅模样蓝念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看着石壁上鲜红的印记,片刻江辞叹了口气说道:“不知。”
蓝念没再追问,江辞又补充道:“昨日我一直在此处练剑,直到我睡着前也安然无恙,直到钟声将我唤醒这才发现。”
蓝念突然说道:“也就是说这个海棠印记出现已然在宵禁时刻?”
随后两人同时皱起了眉,进入云深不知处的山门有结界,可结界完好无损,甚至没有半分被动静;真的会是人为吗?
“喂,你们就不知道来问问我?”头顶的那倒声音让蓝念和江辞都心头一阵。
话音未落只见蓝恋从他们旁边的那棵树上跳了下来。
“怎么,那玩意儿又不是你俩弄的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要谋划什么?”谁和蓝恋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将韶华拍在上面。
“问你?难不成你还能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江辞双手环在胸前,怀中抱着皓月,毫不在意的说道。
“江辰安,你这嘴除了能损我几句之外是不是没什么用处了,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知道,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吧,”蓝恋气呼呼的说着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可余光却一直偷瞄江辞。
蓝念见两人不管什么年岁一见面就会损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了,所以压根没打算掺合;反正过一会儿江辞不问,蓝恋也会憋不住告诉他们的。
如若蓝恋真知道些什么,看她还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想来也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