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无数次入梦,在梦里回到海风浸润的院子门口,那个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你小小的缩在无花果树下,浅青色的外套领口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蹲在那里观察慢慢爬来爬去的西瓜虫。
我以为你会和许多小孩一样,踩一踩小虫子玩,结果你一直挪动脚步,换来换去给它让路,从身后看动作滑稽又可爱。
在雨出来迎接我时,你闻声回过头来,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这么玩着的孩子一定在笑,可你眼尾还有未干的泪痕,大大的眼睛里灰暗无光。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对另一个人特别的心动,也是心疼。
“是我小叔家的堂弟,小婶刚去世……”在雨帮我把行李搬进卧室,悄悄说:“他最近不爱说话,你别招惹他。”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林在雪。”在雨想起什么笑着说:“就你之前夸好听的那个名字!”
我又问:“我能找他玩吗?”
在雨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啊,他愿意和你玩才好呢!”
第一次靠近你时,你又是一个人躲在沙滩的大岩石后面,在观察浅滩里的寄居蟹。
正午的阳光晒得沙子发热,我在你的身边站定,看到你右耳垂的小痣,点缀在白到发光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想捏一捏你的耳垂,想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我教你抓寄居蟹,你认真看着,终于笑了起来,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喊我青哥的时候,羞涩的像个小姑娘。
原来心脏像小鹿乱撞,不是文学创造,是真实存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