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喧嚣的环境出来,在商街边的玻璃长椅坐下,连续做几次深呼吸,才终于感觉好些。我像是从噩梦里醒过来,后知后觉自己额发都汗湿了。
岳仔也被我的脸色吓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刚才青哥没有一刻犹豫,带着我们离开,岳仔也明白在赵前进那里,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青哥,我渴了……”我仰头看着他。
他蹙着的眉头松开,摸了摸我的头,牵我起来说:“好。”
街对角有一家pree冷饮店,青哥选了双球海盐香草甜筒给我:“这个不腻。”
岳仔说:“我要焦糖巧克力的,心情太糟了,需要足够的糖份!”
我们走到停车场时,赵前进也从酒吧出来,代驾小哥开车到门口接他,他体面潇洒的走了。像赵前进这样的人,过着讲究的日子,却做着无赖的事情。
他确实没有违反哪一条法律,所有就能伤害别人却逍遥快活吗?
就像出轨的人,只要没有被发现,只要伴侣肯原谅,就一样过得如意。有些人就算人尽皆知,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沾沾自得。
凭什么……他们应该受到惩罚啊,被伤害的人不该白白痛苦。
“在在,发什么呆呢?”岳仔在后座喊我:“跟你说话都听不到。”
“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我居然一个字也没听到,也许是想得太入神了吧。
李岳说:“唐莹刚刚发信息给我,约我们明天晚上见面,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说……”
“是关于常乐的事吧?”我一直疑惑他们两家为什么着急办婚礼,希望不要如我所想。
“嗯,她说有些常乐不方便说的事……”岳仔有些无奈的说:“总之,应该是常乐有话让她带给我们。”
我点点头,舔一口冰淇淋冷静一下。
岳仔忽然说:“我的天,你还在舔呢?吃冰真是毫无进步……”
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吃甜筒的,好多男生像岳仔那样咬着吃,很快就能吃完。又被他嫌弃了,我放慢动作舔着,还转头朝他吐了吐舌头。
岳仔朝我翻白眼,看起来心情不像刚刚那么糟糕了。我笑了笑,看着窗外的车流继续发呆。
青哥一直安安静静的开车,车载音乐都是我喜欢的歌,我一直神游,不知不觉已经开进小区了。下车后,岳仔很自觉的一个人走在前面,还不死心地回头说:“在在,我给你留门哈,早点回来哦!”
“……”好像自从青哥在我家遇见岳仔,我就再也没回去过夜了。
青哥牵着我慢慢走,我喜欢与他并肩走着,可以空茫茫的什么也不想,抬头就看到他的侧脸,转身就能与他拥抱。
到我们两栋楼中间的小路时,他脚步未停的带我往他家那边去了。我转头看二楼的窗口,岳仔把屋里搞的灯火通明,每个房间的灯好像都摁亮了,在替他呐喊:我的好兄弟,快回来吧!
但是我没有犹豫,就这么跟着青哥走了。手机马上振动起来,我怀疑岳仔刚刚就躲在窗帘后年,现在立刻在群里控诉我……
五岳独尊:在在学坏了,又夜不归宿!
元大狼:我去……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申美人:我的天!青雪cp又发糖了,来吧,齁死我吧!
在他们聊到孩子长大了,要学会放手的时候,我把手机关掉了。
捏着冰淇淋的手有些发酸,我一边爬楼一边举到青哥嘴边:“这个吃不掉了……”
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其实我还有点头晕,但忍着没说。
这一层的楼道顶灯坏了,只忽闪着微弱的光,我看不清青哥的表情,他从我手里拿过,低声说:“嗯,给我吧。”
然后,他咬了一大口,忽然把我推到墙角,低下头亲了过来……
青哥就这样一口一口,与我分着把冰淇淋吃完了。他的动作太急太凶,我感觉有些缺氧,晕乎乎的靠着墙,嘴角有些粘腻腻的,刚想抬手擦一下,青哥又靠过来。
“嗯……”他像吃绵冰一样,从嘴唇下巴吃到锁骨,轻轻的咬着,有些疼又有点痒。
我的脑袋彻底混沌了,没办法再思考任何其他的事,只能全身心感受青哥。他轻轻搂着我慢慢往回走,进屋后也没有开灯,就这样靠在门后……
没有刺眼的灯光,没有嘈杂的噪音,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静谧空间,忽然觉得很舒服。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没力气了,青哥抵着我的额头笑了:“嗯,很好吃。”
“还笑……”被亲一亲就那样了,虽然看不清,但我知道他肯定在嘲笑我,青哥真的很坏。
而且,我越委屈他越笑,他越笑我越委屈。他看我不理他了,才哄我说:“那换个说法,很甜,很好亲?”
算了,我还是不理他了。
正巧有人打电话给他,我摸着黑像个小僵尸一样,拎着裤子从他面前跳走了。电话接通的时候,青哥的声音还带着笑意:“喂?”
他跟着我走到洗手间门口,把镜子上的小灯带打开。好吧,青哥还是很温柔的,他知道我现在不想要太亮,就帮我打开最柔和的光。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呦!这么开心呢,猜猜大爷我是谁?”
青哥把手机调成公放模式,放到了洗脸台上,从身后抱着我,小声说:“在雨。”
林在雨说:“嘿,你不出声什么意思,这么不给面子啊?”
“是在雨哥?”我含着泡泡问,青哥点了点头,故意不出声。
电话那头吵起来:“芮青你真够可以的,是不是我们家小屁孩也在?这么晚了你俩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
青哥笑着说:“纠正一下,是我家的。”
“我去!够了啊。”林在雨表示被秀到了:“我明天晚上返程,下一站是去福州探访妈祖文化节,正好从南市中转,请二位准备接机!”
我赶紧拿起电话:“在雨哥,你要来南市吗?”
“没错,小屁孩,你等着吧!”林在雨假装凶狠的说:“不学好,还真当家里没人能收拾你了?”
青哥紧接着说:“别怕,他不敢。”
我听到在雨哥都气笑了:“芮青,你别小看人啊,高中打不过你,不代表永远打不过,我现在走南闯北身子骨矫健得很!”
“那我等着你的展示。”青哥无情的挂了电话,拿毛巾帮我擦掉嘴边的泡沫。
他在镜子里与我对视,然后蒙住我的眼睛说:“你需要休息,一起洗澡睡吧……”
夏天的晨光,早早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我背对着青哥侧卧,正巧对着窗口的方向,想翻个身继续睡,不小心把青哥蹭醒了。
他眯着眼睛搂住我,声音低沉的说:“小朋友,每次睡着就背过身,把你抱过来没多久,你就又从我怀里跑了……”
“哦……”其实我是知道的,但如果每天都舒服的窝在青哥怀里,我怕自己会习惯,习惯是很难改的。
青哥好像不满意我的反应,捏着我的后脖颈,迫使我抬起头来:“听说只要拎起后脖子,小动物就会变得温顺起来,一动不动。”
我有些好奇,小声地问:“为什么?”
“因为在幼崽时期,年长的动物发现危险时,就会叼起它们转移。所以这个动作,像个神奇的开关,会带来安全感。”青哥此时的声音很慵懒,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他看我一动不动乖乖听着,叹息着慢慢说:“林在雪,你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给你。”
“嗯……”我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要吗?”青哥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