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向张起灵垂在一旁的手——腐烂的皮肤下是洁白的骨骼。吴邪不敢绕到前面去看,后退了几步。
吴邪觉得心凉了半截,真的很凉。文章里的描写原来不是夸张,是写实。巨大的窒息感压了过来,肺部像是被什么封死一般。吴邪倒在地上,试图平复情绪让自己恢复呼吸,窒息感却久久不能消失。
“大徒弟!”
黑瞎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吴邪感到迷惑,其他人应该都在外面等着啊,怎么进来了?
见吴邪还不醒,黑瞎子冲着吴邪的肋骨比划了两下,来了一拳。
吴邪猛然起身,薅出鼻子里的纸团:“下手不能轻点吗?”
“轻点你也醒不过来啊。”黑瞎子笑了一下,递给吴邪一包纸巾:“帮忙吧。”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给其他人点穴。张云影和两个小张很快就醒了,看脸上细密的汗珠,幻境应该很可怕。
吴邪抹了把脸上的汗:“小哥,胖子怎么没醒?”
“肉太厚了。”
吴邪连忙把纸团塞到胖子的鼻孔里,又狠狠地给了胖子两拳。张起灵点穴用的力度不清,吴邪这两拳下去胖子彻底醒了。
“哎呦喂小天真你这下手真狠啊。”胖子捂着胳膊:“这两下肯定青了。”
“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张云影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可以叫小雪起来了。”
张起灵伸手给甘期雪点穴,痛感刺激着甘期雪,但她只是皱眉。
黑瞎子抬起甘期雪的手,虽然伤口没见好,但扩散止住了。五行相生相克,五色又对应五行。毒是在酒里中的,属水,黑色对应水,所以暂时止住了;黄色对应土,土克水,所以吴邪等人没有中毒。
事情现在有了合理的解释,虽然不知道原理如何,但有迹可循。这些黑眚依旧在四周环绕,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人形。
“够刺激。”黑瞎子得意的看着一群黑影:“没想到传说是真的,史册也不是完全杜撰的。”
黑瞎子拔掉地上的草,挖出泥土,混合着狗血搅出一堆稀泥:“把这些血泥涂在身上,咱们冲出去。”
现在其他人也明白了其中门道,虽然门道不深,但很难往那方面想。经历的事情多了,人往往会变的多疑,思考问题也会复杂化。在碰上极度明显简易的事情时,复杂的思维往往会让事情也变得复杂。
众人在身上涂满了泥巴,张起灵探路,黑瞎子殿后,一齐向主殿冲去。密密麻麻的黑影只能跟在后面,却无法靠近。
几个人回到村子,血淋淋的模样吓得村民四散而逃。张云影解释他们是灵异节目录制组的,村民才没报警。老一辈的人迷信,认为甘期雪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十分避讳。在村庄修养两天后,众人便离开了。
黑瞎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再不治疗就要截肢了。虽然自己不在乎这些,但雪上加霜终归是不好的。盲人按摩本来就费力,没了一条腿以后更费力。
“哑巴,咱们这是去哪?”
“香港。”
“张家有解药?”
张起灵摇了摇头,黑瞎子明白,这是要去找另外几种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