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师父。”苏万一大早就接到了黑瞎子的来电:“你看到我回北京了?我今天正要去看望您老人家呢。”
“没看到你回北京,不过真的有事找你。”黑瞎子顿了一下:“我这里有一幅《地狱变相图》。”
苏万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住了:“师父,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要是和你开玩笑,我就在见到你时把画拿出来,保证吓死你。”
苏万按照黑瞎子的吩咐来到解雨臣的办公室,只见一个女孩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贺凉?”苏万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叫甘期雪,你认错人了吧?”甘期雪回头,把手里的地狱变相图递给苏万:“黑瞎子叫我把这个给你,也不知道一幅赝品有什么研究的。”
“他在哪?”苏万问:“师父怎么不来见我?”
“昨天他抓到一个汪家人,不知道今天被他转移到哪里去了,说是为了保险,谁也不能告诉。”
苏万拿着画,随便找了个座位便开始研究。每幅赝品都是不同的,年代、画法等都能暴露出作画人的信息。
两个陌生人呆在一个房间还是有些尴尬的,见甘期雪不说话,苏万便率先开口:“你也是黑瞎子的徒弟吗?刚刚进来看到你的背影,让我想起一个人,也是他的徒弟。”
“我不是,我是张家人。”
“嗯?”苏万又抬头看了一眼甘期雪:“你一点也不像啊。”
“可能是因为我刚加入没多久吧。”甘期雪问:“你是黑瞎子的徒弟,你也能长生吗?”
“这倒是不能,你加入张家干什么啊,张家内部应该挺无聊的。”
“我是为了治病,而且听他们说我已经八十五岁了,怪离谱的。”
苏万不再说话,这人说话的语气挺年轻,年龄却可以给自己当奶奶了。
“看出点什么东西了吗?”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幅画被水泡过,有些细节可能看不出来。”
“这幅画做旧过,只是现代的仿品。但上面有些颜料十分奇怪,我分辨不出来。”
“水彩笔啊,你怎么连水彩笔都分辨不出来。”甘期雪说道:“这种赝品能卖出去根本不可能。”
这种低级错误显然不是古董圈子该干出来的。黑瞎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甘期雪:“这幅画是你画的吧?”
“那你可太高看我了,我虽然喜欢画画,但还没到能用水彩笔画这么长一幅画的程度。就算我有那个水平,也不一定有这个耐心。”甘期雪想了想,又说:“你不会是看到水彩笔,就觉得是我画的吧?”
“不是现在的你,但可能是以前的你。”黑瞎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病历本:“张家人有失魂症,你是知道的吧?”
“可我从来没有失忆过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都记得。”甘期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幅画和自己居然扯上了关系。
黑瞎子打开病历本:“的确不是失魂症,毕竟你刚回归张家不久。但病历本上写的是癔症,不排除你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黑瞎子笑了一下:“范五为什么没告诉过你,你生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