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的身体像是瞬间垮掉了一般，脸上的精气神都没了。甘期雪虽然关心，却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父亲既熟悉又陌生，甘期雪只能默默端水送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海楼被派去联系张云影，张云影听说后，并不想去北京。
“他快死了。”黑瞎子在电话里说。
“他算计我。”张云影回答：“小雪本来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
在一旁偷听的汪景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现在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汪景只能从甘期雪身上寻找一丝张云影的影子。
“你还是和你妈妈长得像一点，性格也像。”
“可能吧。”甘期雪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心狠的。如果有人欺骗自己的感情，还有可能随时要自己的命，那自己一定会斩草除根，而不是留他一命。
人真的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吗？这种哲学问题应该问吴邪，有时候年轻人未免没有老年人通透。
“你爱汪家人吗？”黑瞎子问。
“你看我像傻哔吗？”吴邪反问。
“但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吴邪说：“以前我还不信有人能活那么久，现在已经遇到一堆了。”
“按你这么说，他们两个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黑瞎子突然想到什么，笑出了声：“而且他们还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没想到你的笑点居然在这里。”这是吴邪第一次见黑瞎子真笑，反而觉得有些恐怖。
“打赌不？”黑瞎子掏出一枚金坠子：“我赌张云影会来找他。”
“我也赌她会来，”吴邪想点烟，又把手收了回去：“恋爱中的人，永远都贱。”
“孩子都九十多岁了，还算恋爱？”黑瞎子挑眉：“何况他们成亲很久了。”
“我觉得他们不算结婚。”
“那算什么？”
“武侠小说里相爱相杀却一辈子没在一起的人。”
第二天中午张云影就到了，嘴上说着不来，可听到消息应该已经买好机票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汪景笑得很温柔，但张云影依旧冷着脸。
“没什么想说的吗？”汪景问。
张云影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巴掌声震天响，说好了帮汪景拦住张云影的众人都没敢上前。甘期雪磕磕巴巴的叫了声“妈”，也只是被张云影白了一眼。
汪景的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但看起来还挺开心的。过了半晌，汪景说：“把那幅画拿来，我把地点标出来。”
“苏万已经找到了，你可以休息了。”黑瞎子说。
“还有些细节，你们需要知道。”汪景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你中毒了？”甘期雪忙上前查看汪景身上是否有伤口。
“那是内脏。”黑瞎子把甘期雪拉到后面：“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苏万收到消息，立即将画送到公司，汪景在画上写了很多字，又嘱咐了甘期雪许多，然后睡着了。
“他是不是要死了。”甘期雪问。
黑瞎子没回答，即便自己不说她也清楚。
“后天我们就走吧。”甘期雪说：“除了把东西拿回来，顺便把你们九门的事也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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