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

黑瞎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张云影的脸色尤其难看，握着栏杆的手指节发白：“你让她去送死？那下面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

“正是知道，才必须这么做。”黑瞎子罕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紧盯着甘期雪消失的海面。

漩涡中心突然平静下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海水的颜色由深蓝变为诡异的紫红色，像是被稀释的血液。一直沉默的唐子杰突然开口：“祂醒了。”

唐子杰感觉到自己与贺凉之间的联系正在减弱，而海底深处有一股更古老、更强大的力量正在苏醒。“甘期雪在吸收祂的力量，”他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

黑瞎子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原本要给贺癸的红色钞票，现在上面用金粉画满了复杂的符咒。“从一开始就不是让东南亚的蛟龙来代替你们，”他说，“那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替代品是甘期雪。”

张云影猛地抓住黑瞎子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我们都得死。”黑瞎子平静地说，“但这是唯一能彻底结束这一切的方法。汪家想要控制古神，我们就让古神重生。”

海水开始沸腾，无数气泡从深处涌上来，每个气泡破裂时都释放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苏万突然指着远处：“看！那是什么？”

一条巨大的黑影正在海底游动，长度超过百米，但它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在挣扎。贺癸惊呼：“是那条黑蛟！它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甘期雪的身影突然在漩涡中心浮现，她悬浮在海面上空，双眼完全变成了金色。蛇形的纹路在她皮肤下游走，像是活的一般。她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某种古老的语言。

贺凉突然跪了下来，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迫。“

她在用古神的语言命令我们，”贺癸艰难地说，她也感到了同样的压力。

只有唐子杰似乎不受影响，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我...”

“因为你本来就是古神的一部分，”黑瞎子说。

海底传来一声痛苦的咆哮，黑蛟猛地冲破海面，它的身上钉满了巨大的钉子。

“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苏万喃喃道，“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考虑写遗书了？”

甘期雪转向船只，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她抬起手，船开始剧烈摇晃，像是要被撕碎。张云影努力维持平衡，大喊：“黑瞎子！这就是你的计划？”

甘期雪的腹部突然透出红色的光芒，不断压制那股金光，人也清醒过来。

海水立刻平静下来，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褪去，她缓缓降落在船头，昏了过去。

黑瞎子立即冲过去检查她的情况，松了口气：“成功了，古神的力量被暂时压制了。”

“暂时？”张云影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黑瞎子苦笑：“这只是开始。汪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看向贺凉和唐子杰，“古神不会永远被压制。我们必须找到彻底解决的方法。”

唐子杰若有所思：“如果我是古神的一部分，那是否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