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煜摇摇头，“今日叫他来本就是为着那事，怎料，抓到了李四。”
小秦氏叹了口气，“李四那事，我确是有些意外，不过依我瞧，你们那大姑奶奶不像是个有心思害人的。”
顾廷煜默默颔首，“我想也是如此，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
“你放心，这院里是该整顿整顿了。”小秦氏晃晃扇子，眼神幽深。
随即话锋一转，眼含深意的看向顾廷煜，“那件事，还需尽快让他知道才好，我打算过些日子办个流水席，好叫你们兄弟演上一演。”
顾廷煜了然一笑，“母亲放心，我明日便同他讲。”
小秦氏看着这个聪慧的儿子，愈发满意，“如今你既有些不适，不如我们借势早点传些传消息出去，也好……”
顾廷煜会意，从怀里摸出风冉之留下的那瓶药来，递给小秦氏，“这是我从出云阁阁主那拿来的药，据他说，可伪装脉象。”
小秦氏愣了一下，方才接过。
见他这般坦白，知道前面血枯草的事情应是揭过去了，又听着他像是与出云阁联系甚密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又起。
“你呀，连这个都准备了，可知你每日的思虑也太多了些。”小秦氏打开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见里边的药丸颜色纯净，色泽透亮，暗暗点头，道“确实像是珍品”，但还是谨慎的补充道，“只是出云阁与你毕竟是初识，名声又深不可测，不如还是叫那位神医来瞧瞧，他若看了无事，咱们才好放心服用。”
顾廷煜闻言点头，“母亲说的是，那我明日叫人请他来罢。”
“嗯。”小秦氏应声起身，道，“夜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可得备足了精神。”
顾廷煜会意笑笑，点点头，送小秦氏至院门口，目送她离开后，这才返回屋内。
小秦氏一回来，李四便被人带了上来。
小秦氏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你的事情我已然知晓，也清楚是何人所为，你若坦白交代清楚来龙去脉，我便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呵。”
李四被小秦氏的话吓得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夫人，我什么都招！”
见他如此痛快，小秦氏颇为满意。
“是……是大姑奶奶，大姑奶奶与邵家孙大娘子是故交，听说大公子身子见好，孙大娘子觉得亲事可定，于是买通小的瞧着些大公子……”李四磕磕巴巴的道。
小秦氏皱眉，“听说?听谁说的?”
“小……小的不知。”李四心虚的低下头。
小秦氏冷哼一声，“不知？”
“这......这......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只负责盯着大公子，哪里知晓其中的事情！”
向妈妈与小秦氏对视一眼，轻咳一声，意有所指的道，“夫人，我听闻李四家中尚有七十老母，也是个苦命人。”
李四一怔，猛的抬头看向向妈妈，眼里满是惊惧。
小秦氏轻轻嗯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倒是可惜了。”
李四身子一抖，直接瘫伏在地，“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是四房大娘子专程请了大姑奶奶，从角门进来，在房里说了好一阵话，小的只是个下人，旁的实在不知，请夫人饶命……”
小秦氏眯起眼睛，“早如此不就好了，哪用得着这般。”她摆弄着桌上的茶盏，漫不经心的道，“你既如此听用，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明天我叫人将你母亲接到庄子里好生照料着。”
李四脸色惨白，“夫人，您……”
小秦氏看他一眼，“呀，你吓成这样做什么。”
李四把头磕的砰砰响，“夫人，我知错了，我愿意认罪，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母亲实在无辜……”
“你倒是识时务。”小秦氏满意一笑，“既如此，你便好生给他们递消息，莫要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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