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见此，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小秦氏在屋中瞧着一张张送来的单子，眉头微皱。
这一个月来，府中约摸小一半人与阡陌有牵扯，或是被他打着大郎的名头派去做了什么，或是被他帮衬着做了什么；而另一半人，要么是向妈妈、石头这般忠心之辈，要么是无关紧要的例如洒扫的仆役。
自然，这牵扯也不全是坏的，至少能有些蛛丝马迹可查，且现如今明面上为旁人做事的，暂时还只有之前那个李四。
把手边所有的单子看过后，已然到了深夜，小秦氏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起身朝外走去，向妈妈去拿披风，落后了半步。
忽的，听到一旁有动静，小秦氏回头，只见树忽的动了一下，似乎……像是有人！
"谁？"小秦氏警惕问道。
“夫人?怎么了?”向妈妈闻声赶来，问道。
小秦氏再定睛一看，风吹树动，月光皎洁，哪里有什么人影。
她摇摇头，暗叹自己许是太累了，看花了眼，朝向妈妈道，““刚才似乎瞧见有人，想是我看错了。”
向妈妈点点头，“当是夫人您今日太累了，瞧花了眼罢。”说罢给小秦氏披上披风，问道，“夫人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
小秦氏任她给自己披上，又拢好，这才点点头，开口道，“收获不小，回头我拟一个名单，你找些得力的人去盯着，一旦有什么异动，就来禀报。”
“是”，向妈妈应道。
小秦氏点点头，“我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但还是查确切些的好，这件事不宜声张，或许找些有武艺的更佳。”
向妈妈点头称是，又迟疑道，“那……或许要找侯爷借些人来?”。
小秦氏沉默片刻，“也不必找他，你去寻大郎，或许那个出云阁可帮上些，花些银子也是使得的。”
向妈妈点点头，“夫人放心，老奴明日就去办。”
小秦氏望着夜幕，陷入沉思。
她始终还是不想与顾偃开有过多牵扯，可有着孩子们在，加之各种缘由，她又不能与他断绝关系，这其中的无奈，只有自己知晓，可她又能如何。
小秦氏重重叹口气，向妈妈觑见小秦氏的神情，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宽慰道，“侯爷如今也很是好了，这些日子还常往咱们屋里送些新鲜玩意儿来，夫人也该想开些。”
小秦氏怔了怔，顾偃开如今的变化她也瞧在眼里，只是自己闷了那些年，心里的气终究难平。
小秦氏摇摇头，“此事容后再议罢。”
说罢，转身回了房，向妈妈轻叹口气，也跟了上去。
又说方才那个人影，并非小秦氏瞧错，实是风冉之与顾廷煜二人，现下躲在树冠上，正探头往下瞧。
瞧小秦氏走远，顾廷煜方敢长舒口气。
风冉之收回护着他的手，笑嘻嘻的道，“顾大公子也太胆小些，瞧见你母亲便瞧见罢，竟吓得一脚踩空，险些把我一同拽下去，若不是本姑娘武艺高强，及时拉住你，估计你母亲就能瞧见你从天而降的盛景了。”
顾廷煜听后白了她一眼，“风大侠，您可别忘了，是你闲着没事做要带我瞧什么汴京夜景，吹了这好些风，我现下能在这好生站着已是不错了。”
风冉之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孙老头听你这么说估计会气的吐血，好生给你调养了数月，你若吹一会子风便倒下了，他的招牌还要不要了。”
二人说话间，小秦氏和向妈妈已经进入屋内，关上了门。
见此，风冉之方敢有大动作，几个腾越之间，便回到了顾廷煜院内。
顾廷煜站稳，捋了捋衣摆，偷空瞧了一眼风冉之，道，“昨晚的事情，你不预备同我说些什么吗?”
“昨晚?昨晚什么事?”风冉之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不解的模样。
“你……”顾廷煜气急，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风冉之哈哈笑了几声，“今日太晚，下回再同你解释罢。”闪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一夜，注定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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