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抿了抿唇,也明白这定然是宫尚角母亲的医案,开口缓和气氛般的提议道:“宫门之中,来自姑苏的夫人不在少数,姓杨的定然不止兰夫人一人,不如去查查是否有丢失的医案,不就知道到底是谁的了吗?”
宫尚角握着医案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看向宫远徴,沉声道:“去查!”
宫远徴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宫尚角此时也回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宫子羽和朗弟弟几乎是前后脚出生的,医案上记录的日期也很是相近,若要以此来以假乱真,还真的可以做到。
在此期间,宫尚角又仔细对比了记录这医案的医者,也就是荆芥先生的笔迹和惯用墨,确认了这医案的真实性。
不一会儿,宫远徴回来了,他带回来了泠夫人医案丢失的消息。
气氛一时更为凝固了。
宫远徴咬牙:“雾姬那老女人,竟然敢用泠夫人的医案来骗我们!”
清歌一时为之沉默,她突然想起来,泠夫人和朗公子都身死于无锋手中。
此事是她成为魅之后才能接触到的消息,当日无锋得到消息,大举入侵宫门,四魍之一的北方之王寒衣客,在执行任务的途中,顺手杀死了宫尚角的母亲和弟弟。
宫尚角看向那被一分为二的医案,眸中含恨,双手紧紧握住了双膝之上的衣摆。
“表哥,我来帮你把医案修复吧?”
清歌开口时,宫远徴还怕她会受到宫尚角的呵斥,精神都为之一紧,可没想到的是,宫尚角沉默许久还是开口道:
“……好。”
他向来不愿与旁人诉说这些,也不愿示弱。
江湖中,幸福和威望可以拿来分享和展示,而痛苦和秘密则不可告人,所以人们常陪他者一起欢笑,却很少有人可以陪着一起痛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伤口掩埋在心底,自己一遍遍描摹、一遍遍触摸,只会变的更加伤痕累累。
十几年来,他一直将自己当做野兽一般,从不将伤口展示给别人,就算受伤了,也只会独自找一个阴暗的山洞悄悄舔舐,等待康复或者寂静无声的死去。
可现在被清歌那双明亮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便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任性些,再任性些。
他想看看,她是否能够握住他的手,成为未来一同相知相伴一生的人。
清歌将医案拿过来放在一边,却不急着走出门去,只是无聊的晃悠着手指。
宫尚角偏过头去,颇为在意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修书吗?怎么还不走?”
“我若是走了,有人该在这里掉小珍珠了。”
宫尚角不解:“什么?”
“鲛人族的传说,角公子竟是没听过吗?”
宫尚角:“……”
很好,他这下问明白了,难受的情绪竟也奇异的好了不少,不仅如此,他心里还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样的形容……也多亏她想的出来。
“嗤——”
清歌和宫尚角两人的动作一顿,齐齐转头看向宫远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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