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可以吐露出一些他的处境,可若是清歌搭话搭的不对了,那就算是僭越,是大不敬。
当然,如果上位者不在意或是脾气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沈琅显然不在此列,他是个果断又有手段的帝王,心计智谋也不输于人,几乎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放肆。
所以清歌只是谨慎道:“皇上能者多劳,只是万望陛下保重龙体,切勿再像今日这般动怒了。”
话落,他的药熬好了,刚好到了吃药的时候,清歌在王公公端过来的时候接了一手,将黄连浓缩剂放了一颗进去,她怕没化开,还用勺子晃了晃碗里的药水之后,才递给沈琅喝。
沈琅的面色在接触第一口以后,突然就扭曲了。
他放下碗,沉声道:“嘶!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苦,是不是底下的人熬药除了差错?王新义,去查!”
“是,皇上。”
“皇上”,清歌面带官方笑意阻止道,“这是臣女新加了一味药进去,以后您再生气引发咳疾的话,就每次都是要喝这样的药。”
沈琅两眼一黑,他不怕吃苦,但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他刚刚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下来了。
现在他隐隐有所猜测,或许清歌这药就是为了整他而已,但在看见清歌那满脸不似作伪的真诚,他又觉得是自己猜错了。
清歌的情绪毫无破绽,给沈琅下苦药,一半也是为了疏解他胸中郁气,另一当然是为了整他,皇帝高高在上,又多被人抬举着伺候,少有吃苦的时候,这样一来他有了忌讳,就不太可能总是有事没事的因为生丝而召见她了。
最后在清歌的眼神下,沈琅为了不输面子,愣是一仰头喝完了药。
这给清歌都看的一愣,她没想到这人真能一口闷了,毕竟这药加了放大了十倍的黄连浓缩剂,一般人还真扛不住,怪不得这沈琅拖着这么严重的病体都能做皇帝呢。
清歌告辞时,沈琅也只是矜贵的点点头,很忙的样子拿起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待清歌告辞离开之后,他这才忙不迭的扔了奏折,朝王新义招手道:“快!水!”
此话一出,给王公公整懵了,反应过来之后,赌上了他的职业素养,用一种痛苦中的沈琅都惊叹的速度,拿了一旁桌子上的温水递了过来。
一杯水下肚,舌头还是麻的,但比刚才已经好太多了。
沈琅招招手,王公公又懂事的拿了些点心过来。
他叹了口气,果然惹谁都不能惹民间的医者,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谁知道气性这么大,一言不合……
不对,她就压根没好好回过他的话,应该说他只是不按医嘱一次而已,就这般狠心的下了苦药给他喝。
沈琅无奈摇头,想了想又低头勾起了唇角,被清歌这样一闹,他因为薛远那道请求放出太后来的折子而气闷的情绪确实没了,也算是另类的良药了。
只是因为这事,他也猜到了清歌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为了让他对其心生抗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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