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挑挑眉,没想到清歌刚才那般玩笑口气说出来的话居然是真的,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山中野生鸟雀太过自由,要想能够达到被人放在手中把玩的程度,大多要经历驯服这一步骤,如今日这样,实在是太过惊异。
不过宁远舟终究是见惯了大世面,脑中不由得也想到了和钱昭一样的问题。
“你是褚国湘潭……”
“打住”,清歌紧急叫停,“我不是御兽之术的传人,也不知道什么褚国湘潭。”
“……哦,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因为刚刚我去给京中传信,钱昭问了我一样的问题。”
已经被看见了,她此时再隐瞒已经没了意义,与其等日后钱昭说起,倒不如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也省了日后猜忌。
宁远舟神色一凛,先是接过孙朗手中的火把,拉着清歌远离了大部队,这才面带焦急的问道:“送信?!你还是传信去了京中?”
“对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到使团,因为他们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闹出动静来,我不在京中,万一被查到了没人有能力收拾烂摊子,所以就算要闹,也得等到我带着礼王殿下回京的时候再闹。”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就不能别做了吗?这太危险了。”
清歌摇摇头:“我必须要去,结束梧国乱像是我的夙愿,丹阳王和章崧与皇后三人各怀心思,对百姓而言,不是好事。”
“可是走这条路会很累,最后的结局也不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甚至你还有可能会狼狈落败,此事一旦被他们任何一个人知晓,你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宁远舟,若是我告诉十八九岁身在地狱道当察子的你,你日后会被入狱充军,你会相信并且在那个年纪就归隐山林吗?”
宁远舟动作顿了顿,没再继续劝下去,他知道清歌还年轻,哪怕遭受过安国朱衣卫那殊死搏斗般的追杀,也不能改变其仍旧是个对梧国心怀期待的年纪,想要用自身之力去改变一些乱像,实在是太过自然的事了。
他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出头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如今经历了一遭被人陷害,经历了官场勾结和朝政阴暗,有些累了,才会也不想让清歌步他的后尘而已。
两人都突然陷入了深思中去,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还有对于未来的考量。
而待宁远舟巡逻完毕,与清歌分开之后,倚靠在树旁的元禄却眼巴巴的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在他身边八卦着他和清歌的事。
清歌回到了礼王营帐中去,和任如意一左一右的睡在杨盈旁边,俨然一副护卫的姿态。
第二日一早,宁远舟就收到了信鸽传回来的六道堂消息。
信中言明,周健昨晚便已经发现自己中计,现在勃然大怒,带着上千大军追过来了。
宁远舟当即命使团紧急出发,全速前进赶往述州,打算据天险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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