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道：“你什么意思？”
清歌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归于沉默。
少年时代的心思，往往敏感的吓人。
他知道自己的奶奶需要这份工作，发疯一般的想快些强大起来，好让奶奶不必再一把年纪还去给人打工，可他还太弱小了，弱小到哪怕心酸，也必须要隐忍。
他或许明白让奶奶送汤的沈耀没错，但生活经历让他像个刺猬一样的，下意识与全世界为敌，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自己不够强大的空缺。
而清歌说得对，他好像不应该将所有的有钱人都一并仇视的。
其实……在江晴朗之前，他甚至心理阴暗的默默讨厌过似乎和沈家交好的清歌来着……
不过在他看来，清歌到底是个女孩子，所以他再如何压抑情绪，也不至于带着刺去扎她。
李燃和江晴朗两个人刚打完一架，虽然心里都开始有些后悔，但也没这么快就和好，正处于一种别扭着的状态。
清歌被吵得烦了，也没心情再处理他们的后续问题，索性转身拿着洗脸盆去洗漱睡觉，留下一众人在这里直愣愣的站着。
在她离开以后，众人好像才想起如何呼吸。
程雨杉是第一个动弹的，边晓晓在这时也偷偷喘了口气，忍不住小声道：“她刚才冷着脸的时候，怎么看起来比德育处主任抓小情侣的时候还吓人啊……”
寂静的舞台上，这声音格外明显。
听见这话的所有人齐齐动作一顿，心底却不约而同的赞同着这话，虽然清歌不常开口，但他们总觉得她应该是他们之中最不好惹的人。
因为都存着心事，这日夜里倒是没有人晚睡，不管是真困了还是装的，反正清歌洗漱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还站着，或者是玩手机的。
集训第五天。
江晴朗没有去上课，而是跑去奶茶店怒点了三杯奶茶，他赌气的觉得自己和十一班不合，根本没有必要留下去的必要。
可随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反而像个逃兵，最后趁着下课别别扭扭的回了教室。
他本意是想着趁所有人不在的时候，自己低调一点的回去坐下的，可谁知下课了也没人出去，而他的身影又被所有人看见了，这让他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江晴朗索性强装不在意的一鼓作气进了教室，可在看见桌子上那些他们放下的笔记时，上面甚至还有李燃也在他的桌子上放了笔记，他软下了神色。
李燃和江晴朗的这次吵架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清歌打了个哈欠，她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上午的课完成之后，清歌饭后午休时有些睡不着了，就索性拿着书来到了外头操场的阴凉处坐着。
这几天过去，她也复习的差不多了，以前也不是没高考过，她现在的状态就算是立刻去考也没问题了。
突然，清歌听到旁边有树枝被踩到的异动，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这两天都没看见人影的沈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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