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抬眼一笑,澄澈如碧水的双眸看向讷讷不能言的裕昌郡主,清润的声音悦耳的犹如尘世中一段天籁般的乐章。
“郡主若是一时想不出,我倒是可以送郡主一联。”
“那你倒是快说呀!”
王姈眼神一亮,口中急忙催促道。
裕昌郡主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甘,可感觉到周围如芒在背的目光,还不情不愿的妥协了。
“说!”
都到了这时,语气依然高高在上仿佛施舍一般。
姣姣像是没注意到似的,白玉无瑕的脸上笑意愈深,颊边梨涡甜的醉人,正欲开口,对面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袁某没曾想程娘子竟如此这般,乐于助人!”
袁善见长眉一挑,语气在最后四个字上重了几分,似意有所指道。
姣姣难描难画的眉眼微弯,脸上一派纯然无害。
“我这人一向最是知礼不过,从来便讲究投桃报李四字!”
“哦?”
袁善见眼里的笑意真切了许多,转袖负手间一派名士风流。
“袁某洗耳恭听!”
众人也不禁纷纷目露期待,一个个全神贯注,生怕漏听了什么。
姣姣脚步轻移,往旁边站了些许,这才转头看向裕昌郡主,嫣然一笑让翠绿青山都仿佛褪去了颜色。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噗~”
文帝一口酒顿时喷了出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都瞪的圆了。
“这这……”
越妃嫌弃的抽出帕子擦了擦被酒水溅到的衣服,柳眉都皱到了一块。
“这什么?”
文帝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不雅,随意的一抹,摇头啧啧感慨道。
“一个袁善见,一个程少音,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损人啊!”
“这下裕昌哪还有脸见人?”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那眼睛都快比头顶的日头还亮了。
越妃随手把手里的帕子一扔,嘴里丝毫不客气道。
“他们说的哪里不对吗?”
人蠢就罢了,偏还没有半分自知自明,无知浅薄还自视甚高,和她那大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文帝梗了一下,虽他心中也是如此觉得的,可这不是表面亲戚嘛。
下方众人也惊住了,他们听着上联本还没有多想,可一听这下联……
上下一联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众人有些恍惚的看向那风光霁月的两人,又有些怀疑是自己多想了。
“李兄……不如你给我批解批解?”
莫非是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玄机,是他浅薄了,没理解到其中深意?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这还用批解,这不显而易见吗?”
“依我看,这对子对得妙极了!”
“程兄言之有理,这真真是极为贴切不过了!”
有不少人目光就一直没从那人身上移开过,自然没有放过那一段小插曲,那时有多担心,如今就有多舒心。
本就年少意气,又有多少人乐意忍气吞声呢?
随着说的人越多,众人也越发没了顾忌,议论嗤笑声也越大。
裕昌郡主哪里受过这种,眼眶都红了,羞愤的掩面而去。
“郡主!”
王姈也待不下去了,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凌不疑的视线落在她们的背影上,目光晦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