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苍走了进来，落地无声，阁楼上四角铜铃无风自动。
若水闻声回头，语气不咸不淡，与方才哼唱时判若两人。
“月尊的事处理完了？如此有空闲？”
说实话，她是不怎么欢迎他的，虽说他一滴泪足以抵旁人百滴，但他实在太费劲了，况且她如今并不缺人。
东方青苍并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小世界的种种并没有随着出来而遗忘，反而越发搅得他不得安宁，如巨浪般翻涌的情绪在胸口中无处倾泻。
几十万年了，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般情绪。
他本不想在意，可它却愈演愈烈，时时打乱他的心神。
所以，他来了。
顺从自己的本心，以及……
确认一件事！
东方青苍站在她身前，紧紧的看着她，一身黑色锦袍仿若无边的夜幕，牢牢把她包裹其中。
“我今日来，是为了送一件礼物，以表达感谢之情。”
若水感受着他身高带来的压迫，缓缓的站起身，对上他的眼神。
“不用了，那是你应得的，这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换罢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却透着一股理智的冷情。
东方青苍看着她毫无波澜的浅蓝色水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闷堵，让他气息不畅。
“可我想送！”
见她红唇微动，他先一步开口，竟有些无赖。
“你不要，那我就日日来。”
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水雾弥漫上眼眸，似笑非笑道。
“看来月尊是很闲了，就是不知道小黑龙是否也这么闲？”
弱水之上飞鸟不过，鸿毛不浮，任你通天盖世在弱水中也不过一凡人，唯有龙族可以在其中暂存。
她的摆渡小舟可只有往，没有来。
可想而知他是怎么来的！
一旁的觞阙抬眼看向她，较之以往仿佛沉默了许多。
明显不欢迎的姿态让东方青苍薄唇紧抿，一挥袖，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箱出现在了半空中。
如此熟悉……
“打开看看！”
他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眸中似有深渊，晦涩难懂。
若水目光落到了两人之间的箱子上，却没有一点打开的意思。
东方青苍眼神一沉。
“唰！”
箱子开了！
“广袖留仙裙？！”
系统在她识海中惊呼，若水眼神一动，半透明的长睫微颤。
一闪而逝的异样却被他准确的抓住，低沉的声音似喜似怒。
“果然是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淡淡的抬头，不闪不避的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是我！”
“月尊又想如何呢？”
如何？
东方青苍脸色一绷，漆黑的眼里瞬间闪出幽幽蓝光。
“你可曾……”
“唰！”
原地忽然射出了一道光，落地化人，哭声随之而起。
“呜呜呜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小兰花蹲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哭，伤心欲绝。
泪水成串的砸在地上，洇出一团团水光。
东方青苍脸色一黑，未出口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觞阙侧目。
若水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水光，凝眉沉思。
“系统，这眼泪算吗？”
“……不算！”
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若水脚步微动，蹲到她面前。
“别哭了。”
“嗝～”
小兰花哭得打了一个嗝，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她。
下一刻，脸颊瞬间通红。
“我……我不哭……”
“乖！”
若水摸了摸她的头，眼眸一弯，温柔的似能融化人的心尖。
又是一个情感大户！
小兰花脸更红了，耳朵尖都泛上了红意，却依然舍不得移开目光。
“仙子，我叫小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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