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张泽禹离开了东北,满是汗水的手心里撰着一张火车票,颠簸的绿皮火车一路驶向西南方的城市,重庆。
旁边还挨着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生得还不错,听口音像是重庆的,重庆…,张极表哥好像也是重庆的。
张泽禹一转头便对上了男孩的眼,那似乎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沉沦。
但也只是看了几眼便又转过去了。
“你好呀,我叫朱志鑫。”
“你好,我是张泽禹。”
“张泽禹…”
“我想起来了,你是张极的弟弟。”
“你认识我哥。”
“那可不我跟你哥可是好兄弟呢。”
“但是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咱们也没见过面呀。”
“拜托,有照片的,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好像也对。”
“你跟我哥不是一个地方的吗。”
“我们两个当然是一个地方的咯,我跟你哥还是舍友,只不过放假我出去玩儿了,现在要开学了才回去。”
“你是转到我们学校来了吗。”
“嗯。”
“那好,我兄弟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后你在学校里面有我罩着。”
“你不会是个混混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听你这口气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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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终点站重庆站就要到了,在列车到达终点站前,还要请旅客朋友再一次与我们合作,为了能让列车干干净净的到达终点站,我们还要做一次彻底的清扫,当乘务员清扫到你身边时,劳驾你把座位下面的物体挪动一下,以便彻底清扫,由于我们的清扫给您带来麻烦,请您多加谅解……
张泽禹朱志鑫,你收拾好了没。
朱志鑫来了来了,马上。
等下车时,天已经黑了,两人提着行李箱,背着旅游包,人贴人被移出了车厢,张泽禹差点就摔倒在地,尴尬地用拎着提包的左手腕蹭蹭鼻尖,却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连朱志鑫也没注意到。
每个火车站都是忙碌的走的走,留的留,停的停,有人背井离乡去远方,有人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另谋出路,每个人在火车站都只顾得上自己。
全然不同于东北的重庆,是一座山城,是一个夏天会有张泽禹的重庆。
张泽禹朱志鑫,你找得到我哥家吗。
朱志鑫啊这…我路痴。
朱志鑫我以为你找的到。
张泽禹我连重庆都没来过,我找得到,你看看你自己信吗。
朱志鑫别这样,打个电话给你哥不就行了吗?让他来接我们俩。
张泽禹你有他号码,你打给他。
朱志鑫哦。
这时张泽禹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年龄不大,张泽禹大概知道的那是谁。
张泽禹过去的17年,只在照片里见过张极。在这个交通刚刚起步完善的时代,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东北离重庆实在是太远了,张泽禹连远嫁到这儿的姑姑都只在过年见过几面,表哥张极,更不用说了,被姑姑在三岁时才领养的张极。
朱志鑫张极!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没想到你就出现了。
张极我还不知道你吗,一个路痴,我不在这儿等着,你们迟早得走丢。
朱志鑫嘿嘿,反正你都来了,还怕什么。
张泽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