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数据居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识?！"

这句话彻底巅峰了鹤华年的认知，也同样掀开了他一直所认为的理论。

塔丽娅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鹤华年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他，语气极冷，"所以说，你所认为的，不一定是真相。"

鹤华年没读懂她眼神中的深意，但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鹤华年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明白自己被塔丽娅抓的死死的，有些妥协的说："你的意思是……"

塔丽娅出声打断，单刀直入，简介明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鹤华年注意到了这个称呼。

他被塔丽娅的话激起了好奇心。

"我凭什么帮你们?或者说，你们怎么那么有自信我会帮你们？"鹤华年歪了歪头，饶有兴趣的抛出了一个橄榄枝。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帮。"塔丽娅丝毫不为所动，"但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抹杀掉。"

鹤华年嘴角一抽，立即明白了塔丽娅的意思。

要么帮，留你一命;要么不帮，立即杀死。

鹤华年想也不想，直接选择了前者，问了一个自己一直不解的疑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选择的是我，他盯着她。

塔丽娅不语，垂下来的眼眸黯然，不用正眼看鹤华年，像是害怕自己一与他对视，自己的秘密就会被他揭穿。

看到这个反应，鹤华年顿时明白了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好。鹤华年换了一个问题，不刁难塔丽娅，"那个4176号平行世界出了什么问题？"

"那个丢失的数据……在4176号世界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筛选系统，我们的总部已经无法干扰它了。"

鹤华年一听就明白了她说的话里的浅意思。

"为什么你们总部认为我可以摧毁它?"

"不，"塔丽娅摇了摇头，"不是摧毁，是将它暂停运行。"

嗯？为什么是暂停运行?

不等鹤华年说话，塔丽娅又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接着说:"我们并没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们不清楚人类的身躯是否可以有那么强大的能力，所以我们不敢将所有的赌注用在你身上。"

哦，鹤华年了然。

鹤华年思考半晌，而塔丽娅等着他的反应。他慢悠悠的抬起头，眼中一丝笑容都没有，"这么说，我就只是一颗棋子咯?"

塔丽娅听了他的问题，目光逐渐深邃，在短暂的沉默中轻笑一声，说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我们都是棋子。"

我们都是棋子。

鹤华年眼睛起了一丝波澜，轻轻眯了眯眼，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鹤华年选择相信塔丽娅。选错了，死路一条;选对了，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那我们该怎么去4176号平行世界呢？"鹤华年快速切入正题。

"闭眼。"

鹤华年照做，轻轻闭上了双眼，抿了抿唇角，下一秒，地面发出绵长剧烈的开裂声，H0815号空间无法承受这可怕的变化，他下意识要睁眼，塔丽娅清脆又有些失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睁眼，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格外令人安心。于此同时，又深又宽的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不断向四处蔓延开来，如同整个世界都将支离破碎。

强大的气流从下往上冲向鹤华年，把他的黑发、衣服吹的乱飞，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从内心深处涌上一种心怵。

鹤华年只感觉他像是在从天而降，不断下坠，塔丽娅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叮，再次与宿主连接。"

轻不可闻的系统声在混乱中响起，鹤华年并未听清这句关键的话——脑子模糊不清，五脏六肺像是错位了一样。

只有一个字——难受。

不是那种钻心的疼。而是像无数根针扎在皮肤上那种密集的疼痛。

疼痛随着时间慢慢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