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郑武公乃是我郑国从古以来成就最大的国君,护送平王迁都,重建郑国,你们这些学生乃是我郑国未来的栋梁,一定要好好学习六艺,为国效力……”一座简陋的矗立在小山丘上,云雾缭绕,门口一口满是灰尘的香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香炉中间插着一根将要烧尽的艾香,一位白胡子老先生手捧诗经,正在给学生讲课,他的目光在正经危坐的学生之间扫来扫去,最终锁定在一个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身影身上。
“子羽!我讲到哪里了?”他用竹简拍了拍那人的头,严厉的问道。
“哈……放学了没?”那人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好不容易才将脸从竹简上拔了出来,眯着眼睛问道。旁边的同学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原本安静的气氛在一瞬间消散,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小声的议论着他的下场。
“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我问你,诗经中赞扬郑武公的是哪一首?!”老师火冒三丈,一把将竹简摔在地上,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愤愤然的质问道。
“郑风·缁衣。”子羽揉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背诵一下。”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缁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不过在下以为此非赞扬郑武公之作,乃夫妻相和,关照有加的亲情。诗提到执教,执教乃是兴国安邦之本,乃是生活之本。夫妻之间,本为骨肉,又何来好贤之说呢?古人对此之解多有所误,以此教书岂不误人子弟?”子羽一瞬间拍案而起,从剑鞘里拔出一把木剑,用剑锋指着门外的香炉说到。众人大吃一惊,学堂里顿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你竟然违反先人传统,质疑先贤的理论,侮辱我们郑国的先君,犯了大不敬之罪,你这样的学生我怎么敢把你留下?!来人,把他赶出去!永远不要进这个学堂半步!”老师的脸涨得通红,身上青筋暴起,咬着牙说到。随即大手一挥,大门被一脚踹开,两个个头戴斗笠,手持长剑的剑客破门而入,满脸杀气的盯着子羽。
“哼哼哼,这两位可是我当年的旧交,江湖里的高手,陈曦和马质,我看看你怎么办!”老师得意的笑了笑,二人冷笑一声,将口中的柳枝吐了出去,随即飞身向前冲入堂内,子羽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木剑收回鞘中,随即一跃而起跳上案台,踏着案台向堂前冲去,引起一阵惊叫声。马质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几颗石子,朝着子羽射去,子羽身体往后一仰躲过一击,石头从发梢擦过直撞在墙壁上,将石墙打出一个大坑。少羽冷汗直流,可还没等他惊叹一声,陈曦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挥剑鞘直击他的后背,少羽还来不及惨叫就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堂外的台阶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我还以为他有多少能耐,没想到才热热身就被打翻在地了,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嚣张,真是好笑。”马质走出大堂,用脚踩着子羽的头,冷笑着说到。
“是啊是啊,今天定叫这狗娘养的浑小子有来无回!”陈曦撇了撇嘴,示意马质停手,随即像拎一只小鸡似的将子羽拎了起来,抬手就要给他一拳。“不许侮辱我娘!”子羽突然睁开眼睛,一脚踹向马质的胸口,马质随即后退几步,子羽紧接着又是一拳,将马质打倒在地,随即走上前去,将马质摁在地上,拳头像雨点一样倾泻而下,打得马质惨叫连连。众人大吃一惊,一下子全部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曦立刻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块朝着子羽砸去,将子羽身上的素色长袍打得千疮百孔,几乎被鲜血染红了。可子羽就像着了魔一样,不顾身上的伤痛,咬着牙继续打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撑不住昏迷过去,倒在一旁。
“这小子竟然如此有孝心和打不倒的意志,未来必成大器。大哥,这人什么来头?”陈曦走上前来,对着地上的子羽拱了拱手,不禁赞叹道。
“哎……这小子年幼丧父,全靠母亲养活,他的母亲将房屋上的瓦片和墙砖拆下来卖来供他读书,可惜他虽然天资聪慧但凡事都喜欢打破传统,这一定不会为官场所容的……把他抬到山下不让他进来便是了以后他自然会明白的……”
(一个时辰后)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子羽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绿树和青石小路,喃喃自语道。
“哟林少羽兄,嗯(你)终于醒了,看起来我诺(拿)十两银子赌嗯嗯早(你今天)还(huan)会被改(赶)出来是对的。胡衍!把廿(二十)两银子给我!”一个身穿白色丝绸长袍,头戴发束,说着吴侬软语的士子走上前来,将少羽拉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说到。
“切,爷反正有的是银子,害怕给你这么点?拿去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