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作者本章是走马灯,非正文,没有主角因素,但有对【迷雾森林】正文的填坑和对下文的一点伏笔,可跳过,不影响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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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明强,一生中有一妻一子一孙,皆死先于我。
幼年时,家里有几个钱,送我读了私塾。奈何我是个贪乐的,念了几天的书就坐不住了,每天一到了书屋,必是摘花爬树捉蚯蚓,和泥挖洞戏蝴蝶。所以在书屋过了几个无忧的春夏秋冬之后,连先生讲过什么都不记得的我,算不得什么“文化人”。
可能是那个时候上过学的少吧,我这个臭名远扬到外村的皮小子,竟然也受了村里的孩子们的敬重,现在想来,还觉得有点好笑。
就这样,孩童时期的我顶着个空有其名的“文化人”头衔,一路打打闹闹到了青年。
青年时,国内发生了动乱,父母拉了点关系花钱送我出国避风头,虽对父母有万般不舍,还是坐上跨洋的大船,暂时告别了我的祖国。
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在国外相遇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刚好路过一家医学院,向铁栏杆里面不经意一撇,里面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
我以前不务正业地时候看了好多垃圾文学,也觉得里面的什么一见钟情的情节就是扯淡,但那时的我不敢再这么决然地否认其观点的真实性了——我的心跳的很快。
我主动和她打了招呼,她淡淡回应我,我自来熟地邀她在医学院的长椅上坐下聊天,她也没拒绝。
我们聊了一个下午吧,从姓甚名谁到生活状况,从从事工作到人生理想。
“我想做一个军医,”她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更加光荣地回去。”
我被她的话震慑到了,觉得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
我的追求被一句话终止了,被我缠了两个多月,她问我:“你说你爱我,那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成为了一名军医不幸殉职,你打算怎么办?”
“我选择从你成为军医的那一刻起就和你一同入伍,”我认真地回复,“我将把利刃对准敌人的胸膛,真正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国。”
最终,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遵守我的誓言,不顾父母的劝阻参了军,跟着部队打了好几场仗,可能是运气好,我和我的妻子都在战争结束后平安归来。
中年时,我在战争中负了伤,往后的一些工作不能再承担了,便捡起了之前没好好念的书,想真真正正地做一个“文化人”。
我的妻子——李斐华同志身为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是个货真价实的“文化人”,我作为她的丈夫,也不能不思进取,要把学业发展搞好。
老年时,儿子一毕业,离开了家里去打拼,我和她都图个清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个矮山林,我做起了守林人,而她搞起了新的研究。
我不懂什么深奥的医学,也没去问她为什么一整天都泡在后山仓库,只是提醒她这样对身体不好。
这样清闲快乐的日子没过几年,城里传来了噩耗——我们的儿子在意外车祸里死了。
斐华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我则是连站都站不稳,扶了把木桌子才勉强维持身形。
我的妻子几个月后就因心伤过度随儿子去了。
我也想过去陪她,我也觉得我活着没意思了,可是儿媳妇自己带着小孙子孤儿寡母太不容易,我必须活着。
每个寒暑假,儿媳妇没时间陪他,她就会把小孙子送到我这儿来。每次看着她神色疲惫,我总忍不住安慰一番,她常回我以一个牵强的微笑,反过来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小孙子喜欢画画,我这里又没啥笔,就教他把小木棍的前端烧焦了,能当画笔使。这给他高兴得,连着画了好几幅“大作”。
我指着其中一张画,画里有几颗看不明种类的树,一个小人在树的拥簇中举着烛台,再往上是月亮,问他“阿舟阿舟,这画的是啥呀?”
“是晚上爷爷出去的样子哦。”
我把画纸翻了个面,画面里有一个太阳,树比之前多出两条枝条,在树的环抱中是一个正挥动斧头的老翁。
“这个是白天爷爷出去的样子哦!”阿舟兴致勃勃地为我解说:“爷爷你看!爷爷挥动大斧头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故事里的‘处刑人’?”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
又是没过几年,我的孙子也死了。
是几个擅闯山林的年轻人,叫了人杀了我的孙子。
面对这一次的噩耗,我反而平静了。
我动用了妻子的遗物——满满一大仓库的致幻剂,给那个男的传了信,让他和他的妻子带着那个女人过来找我。
那个男的勾结那个变态的女人杀害了我的孙子,那个男的的妻子曾经是我的儿子的竞标对象,她设计了意外杀害了我的儿子。
我们这一家的性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什么垃圾一样想扔就扔。
我当时很愤怒,朝着那个以杀人为乐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吼:“文化不是用来养你们这群糟粕!”我对着她的腹部砍下一刀“时代的和平不是用来维护你们这种人渣!”我又对着她的腿砍下一刀“别人的生命不是用来被你践踏!”
我挖去了她的眼睛。
她恶心的眼神不配在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和平世间停留。
我砍掉了她的脑袋。
她塞满着杀欲的脑子不配被注入文化。
阿舟他说的对,他的爷爷,就是一个“处刑人”。
我曾在战场上对敌人处刑。
我现在在自己的家里对暗害我的亲人的罪犯处刑。
我将会在这个和平年代对犯下杀孽的自己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