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言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天认识谢语的。
当他看到那个活泼好动的少年第一眼时,心中就有点心猿意马。
谢语长得白净,娃娃脸大眼睛,是那种女生看了尖叫,男生看了也要搭讪的那种类型。
那时他正跟尖酸刻薄的房东大妈说着话,手里还拉着一个引人注目的深红色行李箱。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男娃娃长的好看,房东大妈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甚至连养宠物都一并同意了。
段不言懒散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俩沟通,手里还握着一份女生送的玫瑰花。
真不是他骄傲,他的长相在A市算是拔尖的了,玫瑰花还没来及扔掉,花瓣上还挂着晶晶的水珠。
等到交涉好,谢语转身看见门口的段不言,认真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我叫谢语,你叫什么?”
“段不言。”
“真好听。”
段不言没说话,盯着那个笨重的行李箱。
谢语毫不见外的把它抱起来往屋里走,放在那个空着的房间里。
等到谢语弄好了行李,已经是傍晚了。
段不言熟练的拿起手机,准备点一份外卖,却瞥见谢语拿起了崭新的,一直没怎么用的厨具。
“你会做饭?”
谢语转头:“对啊,”他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意:“你要尝尝吗?”
段不言冷哼,他不认为向谢语这种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会有什么高超的厨艺:“尝尝呗。”
半小时后,段不言屈服了。
真的好好吃哦。
谢语有点拘束的收拾着碗筷,被段不言摁住了:“饭是你做的,碗应该我洗。”
厨房水声响起,谢语的脸上似乎带了一点笑意。
这个新舍友,很好相处呢。
这个暗潮涌动的晚上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
之后的几天段不言都没怎么看见谢语,他正忙着找工作。
在某一个阴雨天,段不言终于接到了任务。
刺杀某个地下组织的首领。
他活动着手腕,心里暗暗奇怪,他们组织一向很低调,怎么会主动招惹SW组织?
半晌他又讽刺的笑了一声,他只不过一把随意丢弃的刀而已,哪有这么大胆子揣测上面人的心思。
换上一身黑衣,手机突然响了。
是谢语。
“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你等我吗?”
他愣了一下,回到:“不等了,今晚有事。”
对面发了一个:“哦。”
段不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小舍友倒是有小脾气的很,挺可爱的。
可能他还没意识到,他居然会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生。
随着“噗嗤”刀子刺入心脏的声音,刺杀成功。
段不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溅在自己脸上的一点血,收起了闪着寒光的匕首。
对方的挣扎出乎意料的强烈,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
捂住腰腹处不断流血的伤口,段不言跳上队友的车驶往自己的家。
到了家,他的小舍友一脸乖巧的看着已经换成正装的他,眼神困惑的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你受伤了?”
段不言点头,气喘吁吁的倚在沙发上,示意谢语把医药箱拿下来。
谢语拨开他倔强的手,撩开染血的白衬衫,手指沾了点药就抹在了伤口上。
段不言疼的“嘶”了一声,他努力放松肌肉,看着专心盯着自己伤口的谢语,喉头滚动两下,撇开眼神。
“小祖宗,轻点——”
谢语抬头瞪他一眼,将纱布裹在他身上,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身体不错,养个两三个月就行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回避了某些问题。
比如说为什么段不言会受这么重的伤,比如说为什么谢语一个大学生会对包扎伤口如此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