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床就占了大半,床边有一个油灯以及一个灯罩,花月走向靠近凌久时几人房间的那扇墙,敲了敲。
花月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大概就两层木板的样子。
“嘭!”花月的手穿过墙壁,吓了三人一大跳。
“唐月?”凌久时道。
“是我,我凿个洞,有事叫我。”
“练过铁砂掌吧!”黎东源凑近墙壁,锤了锤,还是挺硬的。
“你真不来我们白鹿?”黎东源又心动了。
凌久时当即按住蠢蠢欲动的黎东源,“快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旁边闹哄哄了一会儿,便陷入了平静,大概是睡着了,花月却没有那么入睡,脑子里一直在想事,自从上一扇门后,她便强迫自己进入沉睡,与小黑取得了联系,只是它的意识时有时无,说话也断断续续。
花月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从它嘴里拼凑出点信息,小黑就在第十二扇门,这所谓的游戏和凌久时有着一种不可分割的联系,而第十二扇门则与阮澜烛有关。
十二扇门代表十二个世界,每个世界就存在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也就是过门人口中的游戏。
这十二个世界濒临毁灭,只能依托现实世界而存在,只有不停的猎取现实世界的灵魂,一步步吞食现实世界的力量,才能存在。
世界濒临崩溃,花月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但十二个世界里,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万花筒,万花筒就是小黑给花月留下的后路,十二道符文最终会形成一个封印。
符文一反一正,与门神相生相克,更与整个世界相呼应,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花月很庆幸她没有将任何一个门神弄死,不然还真是有点麻烦。
古代的夜晚安静的吓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外面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很整齐,渐渐由远及近,凌久时最为警觉,花月听见旁边有动静,大概是他起来了。
花月也不好睡,打开半边门,看见于付氏身后跟着一排猪头人身的怪物,正一个一个房间地巡视,最后停在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门口,猪头怪物冲了进去,刺耳的惨叫划破天际。
凌久时回头拍了拍还在睡的黎东源和吴崎,两人却怎么也叫不醒。
他只好下床,敲了敲墙,“于付氏可能就是这扇门的门神,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她要过来了,熄灯的那个房间有人死了,点着灯应该没事,赶紧上床睡觉吧。”
凌久时也是这么想的,当即嗯了一声,爬上床装睡。
于付氏没一会儿就巡逻到他们这边了,她戳开门上的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间里的人,眼见没什么动静,终于带着那些怪物离开了。
吃着早饭,凌久时还喋喋不休地数落黎东源和吴崎,比猪还能睡。
黎东源在自我怀疑,吴崎不好意思地傻笑,对面的严师河还看了他们几眼。
“啊,死人了!”有人跑进来,神情异常惊恐。
血迹从死者房间里一路蔓延到于付氏住的地方,显然尸体是被于付氏拖走的。
房间里还有一些残存的血肉组织,看起来,是被昨晚的怪物吃了,剩下的尸体就被于付氏带走了。
“油灯还是满的。”凌久时说道。
“奇怪了,我昨晚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小浅杵着下巴,看着血糊糊的床铺,表情奇怪。
“是啊,我也是,你们昨晚有听见什么动静吗?”严师河笑眯眯地在花月几人身上打量。
“没有。”凌久时拍着还在犯恶心的吴崎,很是平静。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看见了。”
“走,先出去,血气太重,怪恶心的。”花月招了招手,招呼他们出来。
小浅还是不死心,又问道,“你们真没看见啊?”
“都是两只眼睛,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看见了什么会和你们说吧!傻不傻?”花月嗤笑,黎东源也嘲讽地翻了个白眼。
“你……”小浅气急,想骂人,被严师河按住。
“现在去哪?”吴崎脸色惨白。
半小时后,于付氏出门了,黎东源苟着腰,鬼鬼祟祟地指挥着后面的人跟着他。
“真猥琐,人又不在,直接光明正大进去。”花月走了五步,就超过他们的小碎步,推开了于付氏的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于付氏不会还吃人肉吧?”吴崎表情扭曲。
“难说,如果她真是门神,是有很大可能的。”凌久时故意吓了吓吴崎,想起他刚进门的时候,也只比吴崎好一点,凌久时不由有了点优越感。
花月四处翻了翻,在一个空襁褓里找到了万花筒,黎东源他们也找到了门,现在只差钥匙了。
于付氏的后院全部都是挂着的猪肉,偶尔也能掺杂点人体组织,油锅里滋滋地烧着油,四周全是油灯。
“看来我们晚上用的油灯就是人油灯。”除了肉,还有不少玉瓶,有空的也有满的,似乎是毒,花月拿了几瓶,于付氏突然回来了,几人趁她不注意,赶紧离开。
“于付氏也太可怕了,太吓人了,这游戏。”
“刚刚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还抱着个空襁褓在哄,她会不会疯了,不仅杀人,还熬人油灯。”
吴崎吓得一句一句往外蹦,凌久时突然道,“会不会是她的孩子不见了,因此见不到别人有孩子,就利用普通民众对于河神的畏惧,献祭孩子,而其实那些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于付氏卖了。”
“对,还是你脑子转得快,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可能钥匙就与那些失踪的孩子有关。”黎东源赞同道。
“七天内要转移这么多孩子,她肯定有同伙,现在正好是祭祀时间,同伙就算不是本地人,也一定还在镇上。”花月捏着那个翠绿的玉瓶,没有贸然打开,决定找个什么东西试试。
白天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花月便单独行动了,镇上养了不少猪,猪吃了玉瓶里的药,当即四处乱窜,口吐白沫,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镇上只有一家药店,花月把药瓶丢到掌柜面前,“掌柜的,打听一下,这是什么药?”
掌柜瞳孔一缩,连看都没看,一个劲地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打扰我做生意,赶紧滚!”
下一秒,大砍刀落在掌柜脖颈上,“不知道,那就去死!”
刀刃划破掌柜皮肤,血当即往下流。
“不,不,住手,我看,我看!”
花月抬了抬下巴,还是没有收回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