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指引》第138场,最后一镜,开始!"
安雯琪站在天文台布景中央,身穿白色实验服,手指在全息星图上快速滑动。这是全剧最后一个镜头——沈星辰独自一人仰望星空,眼神中混合着希望与忧伤。
"卡!完美!"李导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宣布,《星辰指引》正式杀青!"
片场爆发出欢呼和掌声,工作人员互相拥抱。安雯琪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恍惚——四个半月的拍摄就这样结束了?她下意识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发现易烊千玺正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演得很好。"他轻声说,递给她一束小小的满天星,"杀青快乐。"
安雯琪接过花束,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过去一个月,他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既不敢前进,又无法后退。
"谢谢前辈这几个月来的指导。"她故作轻松地说,声音却微微发抖。
易烊千玺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涌上来合影的工作人员打断。杀青照拍摄持续了近两小时,安雯琪笑得脸颊发酸,却始终感觉有一道目光追随着她——每当她回头,总能对上易烊千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晚上八点,全剧组在横店最好的酒店举行杀青宴。安雯琪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自然披散,只在耳侧别了一个星星发夹——那是易烊千玺送她的生日礼物之一。
宴会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安雯琪被安排在主桌,与导演、制片人和易烊千玺同坐。四个月来,她已经从那个紧张得忘词的新人成长为能从容应对各种场合的演员,但此刻坐在易烊千玺身边,她却又变回了那个心跳加速的女孩。
"安小姐,"王磊举起酒杯,"我必须道歉。开拍时我质疑过你的能力,现在我要说,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新人演员。"
安雯琪连忙起身回敬:"多亏大家的指导和包容。"
"特别是千玺,"李导笑眯眯地插话,"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合作演员这么上心。"
安雯琪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易烊千玺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题:"安小姐学习能力很强,一点就通。"
他的语气平静,但在桌布遮掩下,他的膝盖轻轻碰了碰她的,那触感让安雯琪呼吸一滞。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安雯琪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喧嚣的宴会厅。走廊尽头的露台空无一人,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横店的星空不如剧中那般璀璨,但她还是找到了那颗最亮的天狼星。
"躲在这里看星星?"
安雯琪猛地转身,易烊千玺倚在门框上,领带微微松开,手里拿着两杯香槟。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让他看起来像从她的梦中走出来一般。
"里面太闷了。"她小声解释。
易烊千玺走到她身边,递过一杯香槟:"敬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安雯琪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甜中带涩,像极了这几个月的心情。
"三天后就要走了?"易烊千玺突然问。
安雯琪点点头。巡演排练已经开始了,她杀青后必须立刻飞回首尔。"嗯,15号从首尔开始,然后是东京、曼谷、新加坡..."
"伦敦、巴黎、纽约、洛杉矶。"易烊千玺接上她的话,"我看过你们的巡演日程。"
安雯琪惊讶地看着他。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我也很忙,"易烊千玺继续说,目光投向远方,"新电影筹备,专辑录制,还有品牌活动。"他停顿了一下,"但我们说好的,每晚八点,看同一颗星星。"
这句话击溃了安雯琪最后的防线。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急忙转身掩饰:"对不起,我有点醉了..."
"安雯琪。"易烊千玺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而坚定,"看着我。"
她慢慢转身,泪眼朦胧中看到易烊千玺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
"这四个月,我每天都在克制自己。"他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告诉自己不能影响你的工作,不能让你为难,不能..."
他的声音哽住了,这是安雯琪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情绪化。
"但现在戏拍完了,"易烊千玺深吸一口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安雯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
"你愿意...和我试试吗?"他的问题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沉重,"我知道很难,距离、工作、公司...但我想试试。"
夜风突然静止了,安雯琪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四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他教她演戏时的耐心,雨中戏时的扶持,生日时的惊喜,还有那些数不清的温柔眼神和小动作。她早已知道答案。
"我愿意。"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易烊千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拉入怀中,像是拥抱一件易碎的珍宝。安雯琪把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香槟的气息,如此令人安心。
"半年太长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会想办法见你。"
安雯琪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鼓起勇气,轻轻踮起脚尖——
"Jamie?千玺?"李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你们在这儿!大家都在找寿星切蛋糕呢!"
两人迅速分开,但已经来不及了。李导站在露台入口,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啊...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没有!"安雯琪慌忙擦掉眼泪,"我们...在讨论后续宣传。"
"对对,讨论宣传。"李导促狭地眨眨眼,"好吧,讨论完记得回来切蛋糕。"他识趣地离开了,但那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易烊千玺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安雯琪的手:"准备好面对大家的调侃了吗?"
安雯琪红着脸点头,却舍不得松开他的手。
杀青宴持续到凌晨,安雯琪和易烊千玺被迫分开,各自应付源源不断的敬酒和合影。但每当目光相遇,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微笑,那种甜蜜的默契让周围人都忍不住起哄。
回到酒店房间,安雯琪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却兴奋得睡不着。手机震动,一条微信弹出:
【明天上午十点,酒店后花园。我有东西给你。——K】
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像个初次恋爱的少女。这一晚,她梦见星光、拥抱和那双深邃的眼睛。
次日清晨,安雯琪被经纪人的电话吵醒。
"Jamie,你看微博了吗?《星辰指引》的预告片爆了!"
安雯琪迷迷糊糊地点开微博,发现《星辰指引》的先行预告片已经登上热搜第一。短短两分钟的剪辑中,她和易烊千玺的化学反应让全网沸腾:
"这眼神戏绝了!完全看不出是安雯琪第一次演戏!"
"千玺的演技又进步了,那个含泪微笑绝了!"
"救命啊!他们看起来像真的在恋爱!"
"原著党表示满意,这就是我心中的程远和沈星辰!"
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预告片最后——剧中程远与沈星辰在星空下相拥的镜头,配上易烊千玺的独白:"无论相隔多远,只要看着同一颗星星,我们就在一起。"
这不正是昨晚他对她说的话吗?
十点整,安雯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溜到酒店后花园。易烊千玺已经在那里等候,同样全副武装地伪装着。看到彼此的模样,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像特工接头。"易烊千玺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一棵隐蔽的大树下,"给你。"
那是一个牛皮纸包裹的小本子,封面印着星空图案。安雯琪好奇地翻开,发现里面全是手写笔记——拍摄日期、场景、以及他对她表演的观察:
「3月15日,雯琪今天NG了8次,但第9条完美得让人心疼。她总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4月2日,雨中戏。她冻得发抖却不肯放弃。想抱她,但只能递一杯热水...」
「5月20日,无意中发现她也在看天狼星。这算不算我们的秘密?」
最后一页是昨天的日期,只有一句话:「杀青了,我终于可以告诉她:我爱她。」
安雯琪的眼泪滴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她抬头看向易烊千玺,发现他的眼眶也红了。
"我不擅长表达,"他轻声说,"所以写下来了。"
安雯琪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我会每天看这个本子,就像看到你一样。"
易烊千玺低头吻了她的发顶:"巡演顺利的话,我们九月在纽约见。我有时装周行程,可以挤出两天。"
"九月..."安雯琪计算着时间,"还有四个月。"
"我们可以视频,写信..."易烊千玺的声音带着决心,"会找到办法的。"
他们在花园角落偷偷牵手、拥抱,像两个逃学的高中生,珍惜着分别前最后的时光。中午,安雯琪不得不回酒店收拾行李,下午的航班回首尔。
分别时,易烊千玺塞给她一个信封:"飞机上看。"
在飞往首尔的航班上,安雯琪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手绘的星空图和一张字条:
「每晚八点,我会在这里(图上画了一个红圈)看星星。如果你也抬头,我们看到的会是同一片天空。
等你回来。
—— 千玺」
她将字条贴在胸口,望向窗外的云层。六个月,180天,4320个小时。这个数字曾经让她绝望,但现在,她知道有一颗星星会始终为她闪耀。
飞机降落前,安雯琪打开手机,看到易烊千玺刚刚更新的微博——一张夜空的照片,配文只有一颗星星的符号。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粉丝们纷纷猜测其中的含义。
但只有她知道,那是他们的秘密约定,是跨越时空的暗号,是漫长等待中不灭的希望。
她微笑着点了个赞,然后切换到自己许久未用的私人微博账号,发了一张云层之上的照片,配文同样是一颗星星。
很快,特别关注提示响起——易烊千玺点赞了她的微博。
在这浩瀚宇宙中,他们找到了彼此。而现在,无论相隔多远,他们总会看向同一片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