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日本人在东北建立了伪满洲国政府。那一年冬天,雪下的格外大,把整个城市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
靠着福来饭馆的一个电话亭里,一个男人正压低了声音道:“是,我知道了,还按老方法联系。”
四周冷的出奇,他小心翼翼的从电话亭里探出头来,确定四周没人之后,他走下来,裹着大衣,急匆匆的向路那边赶去。
“先生,坐车吗?”
走着走着,路那边迎面跑来一个拉车夫。
徐云坡停下来,向他点了点头,上车道:“去曼德路。”
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日本兵在街上巡逻。
他们个个穿的威武挺拔,但在徐云坡眼中,他们不过,是带着面具,手上沾满血液的魔鬼,是在这昏暗的社会中变态的抓狂者。
车子路过他们时,徐云坡故意压低了帽沿。
“先生,你这么冷的天,是要见什么人啊?”那车夫大口喘着热气道。
““噢……我的一个朋友,估计是有点急事找我。”徐云坡道。
“曼当路现在已经是法租界了,不过前几天听说那发生了一场杀人案,警局正在到处抓人呢,你可要小心一点。”
“会注意的。”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了一处岔路口。
他走下车,抬头望了望百乐门舞厅张碧香的大招牌,不知道为什么,他愣了愣神,有些犹豫的又把头埋了下去。
他点起了一根烟。
火花把他憔悴又哀伤照得通亮—他回想起刚才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不禁往下咽了下口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走进了百乐门舞厅。
话说这百乐门舞厅晚上热热闹闹,灯红酒绿的,白天生意确是惨淡,大厅里连个影都没有。
“有人吗?”
徐云坡站在大厅里,环顾了四周。
不一会就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
他仰起头——从二楼缓缓走下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谁啊?”
对面问道。
快走下楼时,那女人朝徐云坡瞥了一眼,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找我吗?”
徐云坡看着她,鼻子竟酸痛起来。
他抑制住快喷涌出来的泪水,礼貌的笑了笑道:“对,我姓徐。”
很快, 女人走到他身旁,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脸颊上扶了上去,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你这张脸……我怎么有些熟悉?”
徐云坡顿了顿,一脸赔笑道:“这不就是一见如故吗,张小姐,我仰慕你很久了——我们能……上楼上谈谈吗?”
“仰慕我?哈哈哈…仰慕我的人多了……每个人都能睡我的呀?”
张静仰起头来, 整个空气里瞬间充满着一种明媚的笑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云坡拼命的摇了摇头。
“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越界的!”
张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行了,走吧!”
她笑了笑,转过身去,有些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