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位的世界依旧残酷而冰冷,尽管这里依旧存在秩序,但规则之下总有着看不见的黑影,尤其是那底层的不堪。
男孩放开我!
被捆绑起来的男孩不甘的挣扎着,灰扑扑的衣服满是破旧的补痕,他毫无疑问是这底层的一员。
而这里有些不少拐卖人口的团伙,他们干过太多次这样的活,对男孩的挣扎完全不为所动。
男孩我能做的有很多,我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还可以给你们赚钱。
在这里活下去的孩子总有自己的生存守则,也往往更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他语速极快的说着自己的优点,冷静的仿佛是在讨论一场交易,而不是他的生死——如果忽略他声音中的颤抖的话。
终于,看守不耐烦的露出了掌心中凝聚的能量。
看守老实点,我们也不缺你一个!
他们说的是真的,男孩哑然闭上了嘴,如果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会被不耐烦的看守给杀了。
雷普你说,你对这里很熟悉?
看守谁?!
从看守的反应来看,这人并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他不能贸然表态,如果他表态之后这人却被杀了,那他也会死的。
但是......那人就那样逆着月光坐在围墙上,悠闲的姿态仿佛身处他家的后花园一般——他在等一个答案。
男孩我对这里非常非常熟悉。
他着重咬着“非常”的重音,生怕对方质疑自己的能力。
雷普好啊,那你就归我了。
看守你到底是谁?!
雷普你不是知道吗?
男孩清楚的看到看守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名看守虽然凝聚着能量,但却一直没有攻击。
雷普现在,你归我了。
......
束清欢猛的从梦中惊醒,在梦境中残留的感觉还在心头回荡,梦境结束前的那句话更是格外清晰。
那个男孩或许不认识对方,但束清欢不会不认识,那个人就是雷普,但雷普出现在那里真的是个偶然吗?
诺蓓儿你还好吗?
从自己思绪中脱离出来的束清欢这才回头看向了诺蓓儿。
见束清欢有了动作,诺蓓儿解释道。
诺蓓儿刚刚叫你了好几声你都没回,我都要以为你是在梦游了。
束清欢我没事。
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的,大约是三四点的样子,诺蓓儿神色倦倦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直到现在都还没睡,还是因为束清欢而惊醒的。
束清欢还有时间,睡一会儿吧。
诺蓓儿嗯,我先睡了。
大概是的确撑不下去了,诺蓓儿含糊的应了一声就躺回了床上。
这样一打岔,刚刚梦境的内容也渐渐远去了,不过,她居然就那样趴着桌子睡了过去?难得的睡眠质量还不错的时刻。
束清欢看来,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以诺蓓儿不会听到的音量低声的自言自语着。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然的话,看到的那些内容不会那么快褪去,所以也没必要根据这一点来细究了。